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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要怎樣勸說一個心碎的人，莫要徘徊在舊日時光。

‐‐某人日記

那時還沒有管培康，盧思薇揪著凌彥齊的袖子哭：&ldo;我沒有媽了，我再也沒有媽了。&rdo;她捧著凌彥齊的臉，那些白日裡武裝她的眼影蜜粉，成了一道道的淚痕。

&ldo;你知道媽媽是什麼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那一年我離開你爸回s市，沒有一個人支援我。我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到西站，蓬頭垢面和一群外來工擠在一塊，一眼就看到我媽站在月臺上。我的心本來是很慌的，我怕自己選錯路，我怕以後過得不好，對你不好。可我一看到我媽，我就踏實了，不管怎樣我還有她，對不對?只要有她，我就不會流離失所，我就有家可以回。彥齊，你知不知道，我沒有媽了?&rdo;

凌彥齊把盧思薇緊緊摟在懷裡，說：&ldo;你還有我。&rdo;

他一樣地淚流滿面。他的悲傷，不僅因為外婆過世，還因為他的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他從沒想過，他這麼愛她。這些年的沉默隔膜都存在，且在一天天變大，變得沉重，但意外的‐‐它們並不能將這份愛磨掉半分。

也就在那一刻，他決定徹底原諒盧思薇。不止是原諒，他還會一直陪著她。

等回過神來，姑婆已在一樓的臥房歇下。這間房本是客房，春節後凌彥齊把她從醫院接回來，怕上下樓不便，找人把房間清理出來，讓她住下。

二樓還有四間房，其中兩間臥房，一間書房，還有一個堆放前任房東雜物的房間。

寬敞明亮的主臥自是凌彥齊住，靠北臨著握手樓，光線欠佳的次臥給司芃住。

想起醫生交代過，骨折的那條腿最好能高高懸掛。司芃從櫃子裡翻出好幾床的被子加枕頭，疊高在床尾，小心翼翼地把盧奶奶的腿架上去。再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她說：&ldo;你要起夜，記得叫我。&rdo;

盧奶奶沖她笑：&ldo;累一整天了，快去睡吧。阿齊，領下司小姐啦。&rdo;

凌彥齊領著司芃上樓，拐彎處便牽起她的手。到這會他才後知後覺，司芃就是為他來的。司芃眼皮一抬，沒有掙脫掉，她這種非要住到小樓來照顧盧奶奶的行徑，沒法不讓人遐想連篇。她有心理準備，會被人吃豆腐。吃就吃吧，她也無所謂。

凌彥齊推開次臥的房門，司芃還有點不適應。

凌彥齊知她為何驚愕，便解釋：&ldo;也沒有小女孩會喜歡這些笨拙的深褐色傢俱，所以這間房後來重新裝修過。&rdo;

他心想，這復古典雅、不越一步雷池的風格，一看便是彭嘉卉的審美。

&ldo;你和原來住這裡的那戶人家，很熟麼?&rdo;司芃問他。

凌彥齊想了想，邊推門邊搖頭：&ldo;不算熟。&rdo;

老人家年紀大了，兩個房間的床鋪都沒怎麼收拾。司芃從櫃子裡翻出乾淨的床上用品來換。凌彥齊見她今天變得這麼勤快，便說：&ldo;幫我那邊也換了。&rdo;

司芃白他一眼，抱著換下的床單被套走到樓梯口，扔在地上，去他那屋收拾。凌彥齊雙手抱胸，閒閒散散地跟進去，靠著牆看，好不愜意。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真是養尊處優到‐‐看不到他人的辛勞。

&ldo;你要是真沒事，能不能幫我把行李拿過來?&rdo;

&ldo;嗯?&rdo;凌彥齊這才想起，是喲，她人來了，行李呢?

&ldo;我那邊房子正好租到期，我行李打包好了，你開車過去方便些。鑰匙在我包裡，包在沙發上。你快去，我洗澡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