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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彥齊倒是很懂事,專門給她打電話:&ldo;媽媽,你不用擔心。她都不想去上學了,我只是想陪她挨過這段日子。&rdo;
到了大學,兩人自然也就分了。再後來便是那個酒吧駐唱歌手,林雅容。這次盧思薇倒沒阻攔。她見過林雅容,也聽過她的歌,黑長的直發,性感的雙唇,一把明亮又慵懶的嗓子。長相唱功都不俗。那年也有二十四五了,怎會一直滿足只當個無甚名氣的酒吧歌手?看一眼就心裡有數,她的兒子,非得在這女人身上,栽個跟頭不可。
栽就栽吧,盧思薇想,懦弱又善良的人,總要吃點虧,才能心硬起來。
和凌彥齊交往後,林雅容經常飛內地,參加不少選秀比賽和綜藝節目。最後和上海一家經紀公司簽約,各種商演臺上也能混個臉熟,仍是高不成低不就。凌彥齊的錢已不能為她鋪通道路,她更缺那個圈子裡的好資源。盧思薇乾脆好人做到底,暗地裡替她物色一個知名製作人男友。
那年聖誕剛過,凌彥齊飛去上海談分手。林雅容是他交往時間最長的一任女友。盧思薇怕他受傷,便丟下工作,飛去上海陪他。
那間酒店大堂的中央,立著一顆兩米多高的聖誕樹。牆上窗上,掛的貼的聖誕裝飾還未撤下。夜裡的窗玻璃上,水痕一道一道,凝住冰冷的雪花。
室內暖意融融。林雅容雙眼微紅,半是欺騙半是解釋,聖誕節為何沒有回新加坡,陪伴家人和男友。
隔十米遠的盧思薇,在她認為的安全距離內靜靜觀察,以她的方式保護兒子。她以為凌彥齊會生氣會痛苦。那年他二十四歲,也到了該承受風浪的本命年。可他的面目是出奇的平和,直到林雅容離開,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隨後他起身,看到不再躲避的盧思薇,稍感意外,沖母親暖暖一笑。
他迎面走來,盧思薇想起他的生父。
當年願意嫁給他,千里迢迢去往北方,就是因為冬日裡那點陪伴的溫柔和愛意。可到最後她要回s市,凌禮將她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碼在行李箱裡。他沉默許久,不生氣也不挽留,送她上火車時說:&ldo;路上要小心,回到家後,可以來個電話‐‐如果你願意。&rdo;
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動搖這種性情。二十六歲的盧思薇,比這會的凌彥齊還大兩歲,火車上睡一覺起來去洗漱,看到旅行包裡被凌禮裝得一絲不亂的牙膏牙刷毛巾香皂時,突然覺得自己會瘋。
那次是匆忙趕去上海,被冷風冷雨裹挾,盧思薇的鼻子有點堵。第二日凌彥齊親自陪她去選購大衣。開車門後還怕她冷,摟著她肩膀小跑進入商場。
盧思薇沒想過,她和凌彥齊之間還能有這般母慈子孝的時候。離她狠心把他扔到新加坡已過八年。他在以她不太懂得的方式長大了。
凌彥齊挑了大衣,又挑圍巾手套,幫她穿戴好後,才看她神色:&ldo;媽,你是擔心我,還是怕我吵不贏,趕過來幫我?&rdo;
盧思薇撲哧一笑:&ldo;當然是怕你吵不過。&rdo;
凌彥齊望著雪沙飛舞的大街,出竅般想了會,才搖頭:&ldo;我沒事。除了這三年時間,還有一點錢,我也沒什麼可傷心的。&rdo;
總算還好。從那以後,凌彥齊的女友也有幾個靠譜的。
盧思薇最滿意的是那個香港女孩黃珊妮,父親是滙豐銀行高管,母親是資深大律師。她自個也厲害,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與凌彥齊結交時,正在新加坡摩根斯坦利的風險管理部實習。
可不僅僅是天海集團,盧思薇想,盧家也正缺這麼優秀的兒媳婦、當家人。可談不到三個月,凌彥齊就要和人分手。
況且,也不是時時都保持這麼高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