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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那巨大死靈絲毫不懼妖修們的攻擊，一上來就要摧毀河圖舟，山海咬了咬牙，一把拉住忘憂：「河圖舟再怎麼抗擊，也不好長久與死靈硬碰硬，不如收了河圖舟！」

忘憂點了點頭，心念一動，河圖舟瞬間消失，她與山海已置身於翻湧的海水中。

巨大死靈失去了第一目標打了個空，它憤怒地吼叫了一聲，蹲下身子在海底厚厚的淤泥中硬是刨出了一柄巨大的骨槍，咆哮著沖向圍著它打的眾妖修。

山海立即準備現原型與其搏鬥，但下一刻卻眼尖地發現死靈背後，旋轉著一個黑色的漩渦，好像在瘋狂地吸收著什麼，引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死靈身上原本拼得很緊湊的骸骨都被吸走了一些。

山海頓時大吼：「不要戀戰！後退！快後退！後退！」並飛快地捲起忘憂，逆著海流往外沖。

眾妖修急忙後撤，沒過一會，那黑色漩渦就猛地伸出一隻大黑蹄子來，揚起一掌就將死靈的左腿拍得七零八散。

死靈頓時失去了支撐，轟然傾倒。它伸著手徒勞地拍打了一下流動的海水，又艱難地撐著完好的那條腿想要站起來，身上也開始冒出聲音：「呼……呼……死怨、死怨揉雜，不過偽神……大膽狂徒！」

忘憂喃喃地道：「死怨揉雜，不過偽神……他說的什麼啊？難道是指它自己？」

黑色漩渦中亮出了六隻一模一樣的大黑蹄子來，它們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對著前面山一樣的死靈胡亂拍打了一氣，巨大死靈的身體居然扛不住，一點點奔潰了。

有妖修忍不住出聲叫道：「這到底什麼東西啊？！」

巨大死靈頑固地瞪著它大紅燈籠的眼睛，身體潰散，十分不甘地嘶吼：「豎子……爾敢！豎子！」

此時，大黑蹄子們漸漸伸長，它們的真面目也一點一點地冒了出來，直到它整個從漩渦中跳出來，毫不客氣地踩在死靈的殘軀上，威風凜凜地屹立於翻滾的海水中。

眾妖啞然失聲。

片刻之後，眾妖修不約而同地揉了揉眼睛，發出了驚天疑問：「這什麼鬼！」

這玩意長了六隻大黑蹄子，兩隻如鷹爪，兩隻像牛蹄，兩隻如人足；頭頂一對巨大的黑羊角，又長了一張人臉，五官俱全，馬脖、虎身、驢尾。它長大嘴巴大叫了一聲，像驚天破鑼鍋，又像是打了一聲奇怪的雷。總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妖不像妖，魔不像魔，是個四不像的怪物。

四不像怪物一出場，漩渦就緩緩消失於海水中，它撒開兩牛蹄兩人足，揮舞著兩鷹爪，呲牙咧嘴，在海域中橫衝直撞，好像是剛剛得了解放，興奮得到處撒潑打滾，整個海域亂成了一鍋泥漿。

山海抱著忘憂，躲避之中還不忘抽空看一眼山河圖，趁著這怪物手舞足蹈之際，盡力收斂著氣息，朝怪物的後方摸去。

果然，就在那四不像後方一里開外處，聳立著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剛巖，巖壁下方有一處正閃耀著銀白的光。

但四不像的獨自歡騰已經到此為止，它又發出了一聲破鑼鍋一樣的尖叫，猛地一轉身，像離弦之箭一般朝山海沖了過來。

山海見狀，就要出手抵擋，但忘憂卻甩開了他的手，語氣飛快地拋下一句「找到神器！」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一揮手，大片劍光齊刷刷地捅向四不像怪物。

山海微微一怔，又見以海夜叉為首的妖修也相繼沖了上去，這才咬了咬牙，回頭往巖壁底下探去。

何以渡川，唯有忘川（十八）

這四不像也不知是什麼來歷，但實力顯然遠超先前的巨大死靈。如果說死靈是為守住通往廢墟之地的道路，那這四不像的出現又是為何？

為了開啟廢墟之地塵封的大門？

它好像知道山海去巖壁底下是為何，拖著眾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