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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忘憂懨懨了一下,很快又趴回窗邊,聚精會神地看著外頭流水馬龍。
南官抽了抽眼角,每次見到忘憂聞到酒香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樣子,心情總是格外複雜,忽見忘川嘴上雖那麼說,可眼神總是飄往窗外,遂忍不住問道:「忘川公子也好酒?」
忘川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啊,我與忘憂從小便嗜酒。可惜我易病,已經許久未嘗到酒味了……好不容易忘憂回來,為我搜羅了許多美酒佳釀,而我卻只能聞其香而不能品其味,太遺憾了……」
他彷彿還仔細回味了一番,臉上遺憾之色更重了。
忘憂默默地把車窗關上了,可外頭那陣酒香還是順著縫隙飄了進來,狡猾地溜到了鼻子底下,讓人避之不得。忘川格外憂傷地嘆了一口氣。
眾人:「……」
這得有多好這口啊!難為他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秧了!
因人流眾多,車輿便走得很慢,好一會才到了紀府門前,當頭一個身材魁梧的肌肉大漢像座小山一樣立在那裡,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青年男子,一個也是壯實得很,另一個則瞧著瘦弱許多。他們身後跟著一些人,穿著統一的裝束,個個虎背熊腰,散發著一股強大的「熊」氣。
車輿停在了他們面前,紀老一馬當先下了車,最前頭的那個肌肉大漢便高聲叫道:「老爺子,那兩個小崽子都帶回來了?」
聲音渾厚,響亮而有力。
忘川兄妹和沅姜伯琊都被震驚到了,默默地跟在淡定的南官與山海身後下了車。
大漢一瞧,又叫道:「老爺子,你帶回來的人可真多,這都誰啊?」
他右邊站著的青年正是紀寧,看到南官時正大驚失色著呢,聽到自己老爹這麼一喊,慌忙開口道:「爹您別這樣,這一位可是……」
「是南官長老!」他正要說這位可是三河真人,卻猛地聽到一段傳音入耳,他茫然地望了過去,就見沅姜與伯琊同時對他擠眉弄眼。
紀寧吞嚥了一下口水,聲音降了三個調,不是很有底氣地說:「這一位可是、是……青玹門的南官長老……」
「長老啊,失敬失敬!」大漢,也就是紀寧他爹、紀家少主,對著南官瞪大了眼睛,又嘿嘿笑道,「看不出來啊!長老這麼年輕!」
南官笑得如沐春風:「您過獎了。在下厚著臉皮隨小輩們而來,還望貴府莫怪。」
「哪裡的話,您能來是紀家的榮幸。」紀少主大笑著揮了揮粗壯的臂膀,眼睛一下子就盯上了忘川,又高聲道:「這是忘川?多年不見長這麼大了啊,不過還是太瘦了!」說完目光又在沅姜與伯琊之前打轉。
兩人連忙行禮道:「晚輩沅姜/伯琊見過前輩。」
「哦哦。」紀少主應了兩聲,又拿眼睛去看抱臂立在一邊的山海。
忘川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道:「舅舅,那位是山海前輩。」他俯下身將忘憂抱了起來,頗有些無奈地道:「忘憂在這裡。」
紀少主鼓著銅鈴一般的大眼與忘憂對視了幾眼,又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揉了揉眼睛,總算反應了過來:「忘憂怎麼只有這麼大?!」
忘憂癟了癟嘴,幽幽地說:「忘憂見過舅舅。」
紀少主依舊鼓著眼睛不可置信,紀老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讓客人們都進府罷。」
紀少主這才回過神,一幫彪形大漢便擁簇著幾人進入紀府之中。
一行人先進入前院的遠方堂落座,紀少主一邊使人奉上靈茶與點心,一邊又滿臉不解地看了忘憂幾眼。
紀寧曉得忘憂身上的事其實很複雜,一時難以解釋,遂站出來,重新朝南官躬身行禮道:「見過……長老,沒想到您能前來,多有怠慢,還望您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