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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要一塊這個和一杯抹茶拿鐵,全糖。&rdo;他說中文的感覺有些生硬,但這種特殊的音調也讓人喜歡,可能是對於自己口味的特殊有些羞赧,他點單結束之後抬起雙眼有些抱歉地看著收銀小妹,狹長的眼尾微微眯著,那裡有幾道細小的痕跡。
收銀小妹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她望著那雙淺色的,被鏡片遮擋但卻仍然懾人的眸子,她在那瞬間甚至想這是一場夢吧,這個人,並不是真實的不是嗎?
而這麼想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當溫風至拿著收銀小妹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拿給他的叫號器和小票走進店裡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時,原本沉浸在自己小世界裡切切私語的兩對小情侶也全部都停下了交談,他們不約而同的順著溫風至走動的路線凝視他,兩個女孩都臉紅了,而男孩們也有些呆滯。
溫風至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國外他並不熱衷社交所以朋友不多,而在那種地廣人稀的地方他也不會被外國人行注目禮,而回國之後他又第一次到公共場合來,所以並不知道幾乎每一個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會回頭多看他一眼。
他更不知道的是甜品店的收銀小妹已經在網路上搜尋他是不是明星或者什麼模特了。
溫風至現在滿腦子裡只想吃點甜的,甜品是治癒一切悲痛的良藥,雖然他現在的心情並不見得不好。
很快蛋糕和拿鐵都端到了他的桌子上,溫風至幾乎是立刻就忍不住嘗了一口,清苦的抹茶和甜膩奶油的結合非常恰切,他感到很滿意,心情愈發好了許多,於是便從隨身攜帶的提包裡掏出一根自動鉛筆來,在附送的餐巾紙上畫了起來。
等到蛋糕吃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時候,這家店裡終於迎來了第四桌客人,那是個很漂亮的時尚女孩,在這樣的夏天穿了白色的細跟短靴和水紅的小包臀裙,露出細長筆直的雙腿,裙子外面披著一件女士西裝短外套,面板細膩的雙手抓著一隻灰色的搭扣手拿包,她妝容精緻眼睛很美,黑色的短髮像花苞一樣貼著小巧的耳朵,每一個耳垂上都用金色的細枝掛了一顆圓潤的珍珠,垂落在距離那對筆直鎖骨三厘米的地方,顯得她的脖子像是天鵝一樣修長。
她微微笑著走進來然後便在溫風至斜對面的雙人座旁坐下,雖然打扮成熟氣質也很卓然,然而從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裡能看得出這個女孩年紀並不很大,她在禮貌允許的範圍內打量了一下店裡的其他人,最後眼睛在溫風至身上停留了一下,然而溫風至埋頭在餐巾紙上塗塗畫畫,並沒有看到她。
那女孩顯然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同伴點好了餐品也很快走了進來,然後在那一秒,溫風至突然抬頭向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後兩人的目光甫一對視,彼此都愣住了。
溫風至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陸邱橋,他從踏上這個城市的第一分鐘就想到過那個名字,那個時候飛機還在滑行沒有落地,他卻不知為突然想起了七年前自己從這個機場乘坐飛機騰空而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是抱著何等決然的心離開的,但是不知為在飛機離開地面,他向下望著逐漸縮小最後掩藏在雲層之後的城市時,最終還是懦弱地淚灑一萬三千米高空。
但如今七年過去了,他不請自來地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他看了陸邱橋的作品也知道他這些年做的很好,卻仍然沒有與之見一面的勇氣。
溫風至以為即使他的公司在承辦自己的畫展,現代畫和漫畫也沒有任何交際,畢竟這個城市偌大,有九百多人生活在這裡,每個人與另一個人相遇的機率都小之又小,而他只在這裡停留幾周,想必不會有什麼偶遇的機會。
但命運就是這麼可笑,它對於黑色幽默的喜愛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擔憂的事情一定會發生,害怕的結局來得比什麼都要快,沒有人能夠預判,更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