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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看完棋譜,就一把火燒掉,只是說廢物、蠢才。不知怎麼,昨天看了你的棋譜,就想和你討教幾著,倒是沒罵廢物。”
華安安傻乎乎一笑,說:“你師傅有眼光,看出我的棋路與眾不同。”他放心了,那位高人只是研究型高手,實戰對弈恐怕不是自己的對手。
小船劃了半個鐘頭,不知穿過多少座石橋,遠遠地,前面又是一座石拱橋,橋身上刻著“仙人橋”三個大字。
小船穿過橋洞,拐入另一條水道。水道狹窄,兩岸樹木茂密,幾乎把水面都遮蓋了。俏後生沒法站立,就坐了下來。華安安隱隱聞到淡淡的異香,正是從俏後生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無意中,他又發現俏後生的耳垂上有鑽孔。他突然明白了,這後生是女扮男裝的女孩子。虧她裝男子像模像樣,把自己騙了半天。
艄公劃了最後一槳,小船輕輕劃出林蔭水道,靠在一所宅院的後門外。
俏後生和華安安跳上岸。華安安從牆頭茂密的爬藤和已經褪色的院門,判斷這是一處古老的宅子。水道繼續向花蔭伸出延伸,但是已經窄的不容透過一條小船。看來,這條水道邊,只有這一戶人家。
俏後生輕輕拍打門環。院裡的榕樹上驚起一群飛鳥。
一個老僕人拉開厚重的木門,俏後生一招手,領著華安安走進院子。
這是一座後花園,地上鋪滿厚厚一層落葉。進門是一棵古樹,根鬚蒼勁,枝繁葉茂。一掛鞦韆在樹下兀自搖擺。院子中間是一池綠水,紅鯉在水中時隱時現。池塘旁邊有假山,假山上落滿青苔;有涼亭,亭子的木柱和雕飾上,金漆彩紋已經斑駁脫落。花蔭濃郁,一叢青竹遮住了花園通向內宅的角門。
花園裡的一切都顯得古樸、蒼老,幽靜極了。
俏後生請華安安在亭子等候,自己快步輕盈,閃進青竹裡,消失不見。
冷風落葉,啾啾鳥鳴,花園寂靜得像沉睡了萬年。聯想起這幾天香香說的狐仙故事,華安安覺得這裡的氣氛透著說不上來玄妙和古怪。他看樹下的鞦韆空著可惜,就坐上去晃了幾下。
過不多時,俏後生從竹林後面閃出身影,手裡捧著托盤,盤裡是茶盞和點心。老僕人拿根雞毛撣子,把亭子裡的石桌、石凳撣乾淨,又給石凳鋪上兩塊棉墊。
俏後生看華安安盪鞦韆,小聲驚呼,擺手讓他停下來,說:“你那麼高胖,小心扯斷繩子。”
華安安處在這樣幽靜、荒蕪的花園裡,知道這是一位女扮男裝的美少女,覺得心情愉悅,笑嘻嘻甩開秋千,又來到池邊看水中的紅鯉。他渾身輕鬆,自由自在,彷彿這就是他的家一樣。
一位通身雪白衣袍的老人出現在院子裡。除了兩道濃眉,老人鬚髮皆白。身上披著一領素雅的披風,衣袂飄飄,款步來到亭子裡。
令華安安感到驚奇的是,這位老人沒有剃髮,而是在頭頂挽出一個髮髻,作道士打扮。
華安安見他氣度恢弘,沉鬱恬淡,如一位探尋宇宙奧秘的隱士,不由得肅然起敬,恭恭敬敬給老人施禮。
老人微微還了一禮,翩然落座。老人並不出聲說話,而是對俏後生和老僕人打手勢。他舉止優雅,不疾不徐,但是目光靈動,閃爍出一種悟透天機掩飾不住的睿智。
“原來是啞巴。”華安安心想,真是一位偉大的業餘愛好者。“我該不該讓著他點?不能讓他輸的太難堪。”
俏後生擺好棋具,老人一伸手,請華安安先走棋。
華安安被老人的非凡氣度震住了,自己是高手,反而顯得侷促、忸怩。
走了幾步,華安安發現老人雖然鬚髮潔白,就像年畫上的老壽星,但是思維敏捷,出手輕快。幾乎是華安安剛一抬起手,他的棋子就落在棋盤上。
華安安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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