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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先生即便不信鬼神,聞言也不由展露了幾分笑意。
隨即又虛弱地倒在桌上,只勉強勾動著嘴角。
唯有花飛雪站在一旁,神情肅穆,全然不像是聽到麼麼好訊息的模樣。
確實不算麼麼好訊息。
至少對於花飛雪和蕭蕭來說。
蕭蕭的指路雷達越靈驗,知曉的事情越多,距離分別的日子也越近。
花飛雪不知內情,但也能感覺得到蕭蕭身上的情況越來越緊迫。
但是嚴先生也是眼見著一日虛弱過一日,青羽國近在眼前,他也越來越高興,即便是花飛雪,也不願去掃他的興。
一行人加緊趕路,原本少說半個月的行程,十天之內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青羽國的國名碑石靜立在城門旁邊。
城門破舊,磚瓦上都是裂痕,一陣風吹過的時候,便簌簌地往下掉著灰。
青羽國也不過大國一個都城的大小,卻遠比普通的小城鎮看著還要寒酸。
但對於嚴先生來說,這也是值得懷唸的一環。
骨瘦如柴的守衛靠在樹枝支撐的木棍上勉力支撐著身體,昏昏欲睡。
餘光瞥見顫顫巍巍地從車上下來的人,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子,默許他們進去了。
嚴先生朝他一拱手,以示謝意,隨即又由僕從攙扶著進入城門。
僕從拼命抑制住自己眼底的好奇,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
地面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痕跡,即便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一不留神都得在這兒跌個跟頭。
跟在後面的花飛雪眉頭皺得更深。
雖然早就從情報裡看到過青羽國窮酸簡陋的報告,但也遠沒有親眼看到的衝擊來得大。
更何況那之後又過去十年,看來是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是更加荒涼窮困了。
這就是蕭蕭出生的地方嗎?
進了門,裡面的景象就更叫人嘆為觀止,街道兩邊大門緊閉著,門框皆已破敗不堪,臺階上積了厚厚的灰塵,風吹來時就會像沙子一樣迷了眼睛。
抬頭看過去,一個人煙都沒有。
就如同一座死城。
&ldo;這麼多年了,能走的早就走了。&rdo;嚴先生一邊指示著僕從往前走,一邊斷斷續續地跟其他人解釋,&ldo;上上任皇帝驕奢淫逸,上任皇帝沉迷煉丹,在這地方一開始是女人不是人,後來就連人也不是人了。再後來我也就是聽到一些傳聞,遭逢天災,人就連畜生都不如了。&rdo;
當年借著天災的機會逃難的人很多,自那之後青羽國內的人就一少再少,年輕女子幾乎都看不到了。
新任皇帝也不是麼麼賢明的主,自那天災之後,整天只知拜神求神。
願意跟著瘋瘋癲癲的皇帝留守在青羽國的,也就是老弱殘病,亦或是嚴先生這樣渴求著能夠死在家鄉的人。
僕從攙扶著嚴先生走過拐角,前方豁然開朗,卻也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寬敞的大院子裡面都是立得墳堆,瞎了一隻眼的老人坐在臺階上抽著菸袋,望著遠處發呆。
&ldo;是你啊。&rdo;老人聽到動靜扭過頭,看向嚴先生,&ldo;嚴家的三小子。&rdo;
&ldo;週二叔。&rdo;嚴先生虛弱地笑了笑。
&ldo;你家在前面第二家,沒忘了吧?&rdo;老人問道。
&ldo;還依稀記得。&rdo;嚴先生點了點頭。
老人又抽了口菸袋,悶悶地說了一聲:&ldo;走好。&rdo;
像是知道嚴先生就是回來等死的似的。
嚴先生也不生氣,反倒有些高興,見另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