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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便是那偷香竊玉的採花賊,斷不能讓堂堂宰相之女下嫁下九流,丟了殷家的顏面,心中有了計較,也不讓滿堂嬌親自登樓,只叫一個曾經江湖雜耍賣藝的婢妾,頂了紅蓋頭,走上彩樓,只待新科狀元陳光蕊在樓下經過,就將繡球拋下,恰打著陳光蕊的烏紗帽。
陳光蕊胸帶花紅,走過殷丞相門首,只見一個繡球當頭打來,信手接下,只當哪家膽大的姑娘,丟來的女工,尚未來得及細瞧,也未明白是何事,猛聽得一派笙簫細樂,十數個婢妾走下樓來,口口聲聲道恭喜,句句字字不離吉祥話,把陳光蕊馬頭挽住,迎狀元入相府成婚,一眾遊行的皂隸,都收了殷丞相的好處,也不阻攔,任由得婢妾拉了陳光蕊去,還都道新科狀元好福氣,剛中狀元沒幾日,又得嬌妻迎入房,還是丞相府中的金枝玉葉。
那丞相和夫人,早就準備好了喜堂,一應事物,都準備停當,只等新郎來。
聞得打中了新科狀元,丞相和夫人俱是滿面笑容,即時出堂,喚賓人贊禮,將小姐配與陳光蕊。拜了天地,夫妻交拜畢,又拜了岳丈岳母。丞相吩咐安排酒席,歡飲一宵。
至始至終,陳光蕊迷迷糊糊,滿堂嬌推推阻阻。
歡飲至半夜,眼見天將放曉,殷丞相才放兩位新人離席。
陳光蕊二人同攜素手,共入蘭房,挑起了蓋頭,飲過了合巹酒,眼看就要行雲水之好,滿堂嬌卻推說白日勞力、身子不適,不願與陳光蕊同房。
陳光蕊縱然心中不快,念在丞相府中,不敢逾越,也只得作罷,再想今後日子長了去,也不急在這一時,便讓滿堂嬌睡了床榻,自己持一卷書,看了一宿。
次日五更三點,太宗駕坐金鑾寶殿,文武眾臣趨朝,陳光蕊垂首在下。
唐太宗同道:“新科狀元陳光蕊應授何官?”
魏徵丞相奏道:“臣查所屬州郡,有江州缺官。乞我主授他此職。”
唐太宗就命為江州州主,即令收拾起身,勿誤限期。陳光蕊謝恩出朝,回到相府,與妻商議,拜辭岳丈岳母,同妻前赴江州之任。
待二人離去,殷丞相夫人以淚洗面,怨丞相心狠,將自己女兒遠嫁受苦。
殷丞相道:“皆是婦人之仁,今日不遠嫁,明日禍臨頭,要怪就怪你的女兒不知檢點,珠胎暗結,自此之後,只當沒了這個女兒。”
那夫人聞言,哭得更是洶湧,道:“縱然是不認這女人,這十數年的情分也不能不念,嬌兒本就是重身子,如何讓她這般上路?一個隨身丫鬟使喚老媽子都沒有。”
殷丞相面無表情,道:“此去舟車勞頓,一路勞累,要能胎死腹中,也算她一場造化。”
“你……你怎可這般心狠。”那婦人聞得此言,只氣得哭倒在地,險些哭暈過去,心腸奈何這般惡毒,她本是你的親血骨肉啊。
……
陳光蕊二人離了長安登途,正是暮春天氣,和風吹柳綠,細雨點花紅。
陳光蕊便道回家,同妻交拜母親張氏。
“恭喜我兒高中狀元,且又娶親回來。”
陳光蕊連忙擺手道:“孩兒叨賴母親福庇,忝中狀元,欽賜遊街,經過丞相殷府門前,遇拋打繡球適中,蒙丞相即將小姐招孩兒為婿。朝廷除孩兒為江州州主,今來接取母親,同去赴任。”
張氏大喜,收拾行程。
在路數日,張氏畢竟是過來人,察覺滿堂嬌身懷六甲,悄悄拉陳光蕊到一側,細聞陳光蕊道:“我兒啊,未曾結親之前,你們可是有了肌膚之親?”
陳光蕊直道母親心急抱孫兒,忙道:“說來怕母親嗔怪,到目前時日,尚不得同寢而眠。”
張氏聞言,心中有了計較,只怕滿堂嬌腹中胎兒非陳家骨肉,兒子遭人算計,娶了一個不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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