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5 頁)
色光芒,猶如金沙盪漾,璀璨奪目。
我理了理他頰邊飛舞的髮絲,“逸兒,師父出去玩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一直待在家裡的。”雖然我經常這麼說,但他除了在家練武就沒幹過別的。
他緘默垂眸,瞥了一眼窗下碧綠木櫃上的長劍,隨即目色在竹桌上豐盛飯菜上游移著,隨手夾了一些菜放入青瓷碗中,埋首吃起來。
我含笑看了他一眼,從袖中掏出一襲白緞蒙於面上,左手負後悠然轉身,右手隨意一甩,摺扇“唰”地帥氣開啟,步伐輕盈地步向門外,融入晨光中。
揚州街道清新繁華,車水馬龍,街旁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有趣小玩意琳琅滿目,露半天樓閣十二欄干,風吹皺一池春水。
我搖扇氣定神閒漫步於人流湧動的街道,眼神無意掠過路旁小攤,雖蒙著白緞,但如畫眉眼仍吸引了不少少女巧笑顧盼,秋波屢送。
閒逛遊蕩的我忽聽七絃琴樂音悠悠遠遠地自旁邊傳來,如雲雪清冽,如玉石錚鳴,時而高昂,時而低婉,猶如幾千年的吟唱,一曲高山流水盡在脈脈琴音……
只見路旁一飛簷高聳的高大酒肆上,一塊鏤空雕刻的黑色牌匾上寫著頗有氣勢的“天下第一酒樓”幾個金色大字,樓內賓客滿座,琴聲正是從裡面傳出。
我身形一轉,負手邁去,一腳跨入酒樓門檻,隱坐一個靠窗的隱蔽角落。
酒樓大廳很大,幾十張紅木圓桌旁圍坐著一兩百人,樓內裝飾華麗典雅,雕樑畫棟異常精緻,滿牆掛著優美書畫,頗具詩情畫意,縷縷陽光自樓上方左右兩排三米高左右的幾扇綠色雕花木窗灑進,籠罩著談笑風生的眾人。
酒樓最裡面紅木堆砌的高臺上有三個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畫屏展,東風舞,掩不住那翩翩身影,他們便是眾人視線聚焦所在。
一個青衣男子端坐著撫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隱隱透著憂鬱之色,動人心絃,一架古色古香的七絃琴絃弦如絲,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下婉轉出悠揚之音;一個身著月白色華美錦衣的男子背對賓客在畫屏上作畫,螺描鉛畫,翠竹翡巒,其動作之流暢,畫作之完美盡顯他無與倫比的優雅氣質;另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衫的男子背對我們在屏風上作詩,草書龍飛鳳舞般在白色屏風上逐漸展開。
眾人安然側耳傾聽琴聲,凝目觀賞詩畫,悠閒品茶,不乏議論贊美聲。
傳言此三人是揚州三傑,各個武功非凡且各有一技之長。作詩的是朱瀟,年方二十三;作畫的是白修,二十二歲;撫琴的是慕容清,十九歲。他們的才藝和武學名揚天下,是無數揚州女子的夢中情人,每月此時都會在此獻技。
半晌,琴聲戛然而止,慕容清從古琴中抬首望向臺下,清秀容顏仿似和煦春風,波瀾不驚,卻帶著藍色大海般的憂鬱之色。
朱瀟和白修也正好完成詩畫的最後一筆,右手同時從屏風上撤離,羅袖流雲般無聲收回,纖墨不染,在高臺地板上劃出一抹黯淡影子。
朱瀟翩然轉身面眾,修長手指輕握一支毛筆,鏤紋的銀色發冠閃爍耀眼,視線輕輕掃向滿座臺下,“不知有哪位願意上臺來一展一技之長?”
據說每次獻技後他們都會邀請其他人,但從來沒人敢上去。
白修靜立慕容清身旁,玉冠束髮,視線也在臺下游移著,右手摺扇不時輕捶在左手手心,儒雅眉眼泛著若有所思之色。
慕容清發頂青緞飄舞,藍色多瑙河般的眼眸投向綠簷窗外拂動的柳枝上,目色隨著飄飛的柳絮漸行漸遠,以指掠開頰邊時起時落的絲絲髮線。
我靜坐靠門角落的木桌旁,垂首把玩手中白瓷茶盞,蜷縮的綠意在蒸氣騰騰的清水中舒展開來,我和眾人一樣凝神屏息,靜靜等待奇蹟一人。
沉默氣氛在酒樓內凝結成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