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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慢慢直起身看向一旁的沈甫亭。
他手撐著床榻靜靜坐著,長睫微垂,眼底的意亂情迷已然消失不見,清明尚存,眉間微微斂著,似有困擾。
錦瑟頭一次嘗到親吻的氣息,雖然只差一點,可她隱隱約約覺得那是甜的,就像他摘來的花一樣,甜而不膩。
那陶鈰不止一次想要親她,這人慣來風流浪蕩,身上總會染上一股胭脂水粉味,即便很淡,錦瑟作為妖也還是能聞的出來,最多便是讓他牽牽手,再多的就沒法做戲了。
因為她覺得他的口水是髒的,每每一想到就覺得反胃。
可沈甫亭卻不是這樣,他身上的檀木氣息讓人心緒很平靜,聞著就覺乾淨,身上的清冽男子氣息亦然,乾淨到有一種無法抗拒的侵略性,一不注意就會侵進心裡,叫人意猶未盡。
和這樣的人談情說愛,確實是一種享受,連吻都讓人慾罷不能,這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新鮮感。
錦瑟伸手覆上他撐在床榻旁的手,&ldo;沈公子,你怎麼了?&rdo;
小手嬌嫩的觸感惹得沈甫亭抽回了手,攏在袖間,話間不復先前招惹人意,&ldo;錦瑟姑娘,你身上的傷應當好的差不多了?&rdo;
這話說的委婉,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若是她傷好了,二人也是時候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了。
錦瑟手頓在原處,&ldo;你不打算和我談情說愛嗎?&rdo;
沈甫亭頓了片刻,理智而又清醒,&ldo;仙妖不兩立。&rdo;
錦瑟聞言越發靠近他,&ldo;沒有關係,我們偷偷的,不要告訴別人就不會有人知道。&rdo;她的手撫上他肩膀,微微靠近他的臉龐,話間輕吐,氣息如蘭,&ldo;隨心所欲才是正道,何必這般拘謹,連談情說愛都不行,你做神仙又有什麼意思?&rdo;
她說著身子一傾,倒進他懷裡,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唇瓣靠近他的唇,卻被沈甫亭伸指擋在唇瓣上。
他眼裡一片清明,沒有絲毫被迷惑的痕跡,薄唇微微一動,平靜吐出了幾個字,&ldo;你是妖我是仙,你我永遠不可能,我從一開始就已經和你說過,把你的心思收回去。&rdo;他神情淡漠涼薄,彷彿剛剛那個揹她採藥,與她一道帶花環的人並不是他。
錦瑟心頭極不爽利,當即從他懷裡坐起身,&ldo;既然你不和我談情說愛,我又何必留在這裡浪費時間。&rdo;
&ldo;你隨時可以離開。&rdo;沈甫亭話間平靜,依舊溫和有禮,沒有多餘的情緒。
錦瑟看向他,他玉面上一片淡漠,和他剛頭靠近的氣息一樣清冷如許,不摻半點慾念。
沒有七情六慾的心怎麼談情說愛,她花了這麼多時日也多少了解,沈甫亭確實不可能與她談情,她再怎麼撩撥都是空的,更何況他的身份也確實是個麻煩,這樣的結局倒也不至於不甘心……
畢竟是他不行,又不是她不行。
錦瑟心中念頭一起,便也不耐煩再留,&ldo;你既然不願意,那便罷了。&rdo;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撩開珠簾回首看了他一眼,&ldo;沈公子,咱們就此別過了。&rdo;
她緩步出了屋,外頭守著的小妖怪當即跟了上來,時不時回頭瞅瞅錦瑟的新坐騎,似乎覺得丟了有點可惜。
&ldo;等一等。&rdo;
錦瑟聞聲回頭看去,便見沈甫亭出屋,青山入目,茅草木屋,公子靜立如玉,叫人錯不開眼。
&ldo;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錦瑟姑娘要的我給不了,只得小小心意,以償姑娘一命之恩。&rdo;沈甫亭說話間伸手而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黑色珠子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