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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他和季言初一起被叫到了校辦公室。面對班主任唾沫橫飛的懲訓聲中,季言初很講義氣的否認:「顧遠沒有打我,是我打的他。」
並且,還敢笑著質問老師:「您看不見誰身上的傷更嚴重麼,顛倒是非會不會太明顯了點兒?」
明明雙手靠後,站得筆直,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偏偏說出來的話又那麼囂張坦蕩,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
顧遠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內心既感動又遏制不住地崇拜。
班主任也被懟得愣了一秒,下一刻,臉上充血,一副即將勃然大怒的樣子,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強行忍住。
只降低了聲音,含糊不清的罵他:「不要以為你爸……你打架鬥毆就不用請家長了?」
他回頭,從辦公桌上那一摞白花花的試卷裡找到他的,嘩啦啦地在他面前一陣抖,疾言厲色的問:「你自己看看,你還以為你比顧遠好得了多少?」
顧遠從旁瞟了一眼,也驚了,只比他多十來分呢。
他記得季言初轉學來的第一天,班主任還在講臺上大誇特誇,說他原來在暨安的時候,次次都是校第一。
校第一數學就考這樣?
兩人灰頭土臉從行政樓出來,顧遠因為他剛才的仗義庇護,心裡對他又親近了不少,言語溫和地埋怨他:「你幹嘛直接跟老班槓呢,我隔三差五的挨訓,早都習慣了,罵兩句不就過去了?」
季言初不知道在想什麼,思緒有些飄,好幾秒才遲鈍的回了句:「脾氣上來,管不住。」
顧遠見他心不在焉,想是因為剛才數學考低分的事,也有些想不通的問:「你說說你啊,其他成績那麼好,怎麼數學爛得跟翔一樣?」
季言初一聽這話就樂了:「你有臉說我?」
「怎麼沒臉?」
顧遠理直氣壯,甚至還有些微的自豪:「我才不像你,厚此薄彼,你看我,每門都爛得跟翔一樣,就很公平。」
「……」
季言初對此無語,搖搖頭,懶得聽他的歪理邪說。
兩人默了一會兒,顧遠突然冒出個想法,覺得這個主意絕妙,既能幫他,也可以幫自己還了剛剛欠他的那個人情。
「嘿,老季。」
他興奮地叫住前面的人,陡然提議:「要不,讓我妹給你補習吧?」
季言初:「?」
見他一臉懵逼,顧遠噔噔噔地快速下了幾個臺階追上來,現賣現誇:「你別覺得不靠譜,我跟你說,如果按照我妹正常的跳級速度,搞不好現在跟咱倆一個班呢。」
昨晚看過顧挽做的卷子,季言初並不覺得意外,但還是很給顧遠面子,驚詫了句:「這麼厲害?」
顧遠怕他還是不信,嘖了聲,不惜犧牲自己來證明:「你沒發現我每次只有家庭作業做得特別完美麼?」
頓了半秒,他還來了個排比:「你沒發現我妹總是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我麼?」
「……」這話季言初不知道該怎麼接。
但顧遠才不管那麼多,一心只想著讓他信服,老底兒賣個精光:「要不是我爸媽覺得跳級對她的成長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實話告訴你吧,她早八百年就攆上我了,說不定我還得叫她學姐呢!」
季言初終於忍不住,吐槽了句:「你還好意思說啊?」
顧遠雙手一拍:「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她跳級,又不是我留級。」
季言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這些年,你就是靠這個反向安慰療法活下來的吧?」
「?」
顧遠語塞,茫然地眨眨眼,後知後覺地悲從中來。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慘,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