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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又搖了搖頭。
“初次見著你,我便覺得有種親切感,只是你似乎不大願與人親近,沉默得不像這個歲數的孩子。”拓跋王姒輕輕將他攬至身旁坐下:“一旦戴上枷鎖,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單于的懲罰,不會給你好臉色啊!”
黑眼睛沉了沉,依舊不吭聲。
她嘆了口氣:“待尋著機會,我再與單于說說。”
“……姑姑認為,毒蘑菇是誰放的?”他終於道。
拓跋王姒並不立刻回答。
“這件事情——”隔了許久,她方道:“是女人之間的事情。姑姑牽累了你,也許允不了你一個公道,卻一定允你一個真相,好嗎?”
他知她是有些考慮的。“女人之間的事情”,單這幾字就值人細細品味……只是,以她的處境,有誰能幫得了她,又有誰肯幫她?
他有些苦笑了,於是轉移了視線,道:“我還沒戴過木枷呢,說不定挺好玩的。”
她歪頭看他,覺得神奇:“這會兒倒有些七歲孩童的天真了。”
他故作一笑,眼球亂轉,瞥見席角那一盆白花,指著道:“這叫什麼花?”
“芍藥。”
“似乎少見得很,好養麼?”
“此花性子耐寒,別讓水積著便宜。”
“像快謝了。”
“是啊,春天也要過了呢。”見拓跋珪不解的樣子,她悠悠道:“芍藥是春季開花最晚的花,故又有一別名,稱‘殿春’。”
“多種一些,放在一起,定然好看。”
“多了便不稀罕了,況也不是年年能開,有的芽需三四年,有的則隔五六年才得一枝。你算有些運氣,今年是花事最盛的一次。”
“姑姑很瞭解它們。”
“原先不知的,得了它之後,慢慢侍侯起來,漸漸也便知些了。”
“起初不是自己種的?”
“真是個靈敏的孩子。”拓跋王姒笑笑看他:“是人送的,一位故交。”
作者有話要說:
☆、計出鐵弗
身上所有東西被搜繳一空後,拓跋珪穿上粗布衣服,雙手銬上頗具份量的枷鎖,開始週轉於一營一宿。
這日他一大清早被送到一頂翻鬥式的氈帳前,出來接收的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見著這麼小一個小孩帶著一副木枷,吃了一驚,低下頭來,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小犯人。
拓跋珪直直地瞪視他,片刻,年輕人竟然臉紅了。
一名高壯的婦人出來,圍著圍裙,往年輕人肩膀重重一拍:“格溫,說過多少次了,見了生人膽壯些!”
負責押送的漢子笑道:“小子還沒見過世面,以後就好啦。”
婦人搓著手,不住搖頭。
漢子撿個話題道:“聽說蘭閼氏要生了,是也不是?”
婦人答:“就這兩天吧,看肚皮形狀,是個王子呢!”
大漢道:“王子或是公主倒不稀罕,主要是蘭閼氏的頭胎,她地位尊貴,咱們單于還是第一次這麼重視妃子的生產呀。”
婦人撇撇嘴:“要說地位尊貴,幾位閼氏裡也不止她。姒閼氏不尊貴?只是……”她驀然想起戴著枷鎖的男童還在近旁,忙住了嘴。
大漢不掩奚落地笑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啦,咱們鐵弗以前確實是吃過拓跋不少虧,不過現在,哼哼……拓跋一家老的死,小的逃,剩下幾個仰仗天王鼻息跟條狗似的活著,他們還自以為是草原上最尊貴的部落哩,還想統一草原……哈哈,簡直是公牛也要擠奶了!”
拓跋珪垂首斂目,指甲深深摳進肉裡。
婦人道:“行啦,總歸他們是沒落了,不必再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只可憐姒閼氏,人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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