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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頭厘的處境,像座掙扎不開的囚籠,死死的將他圈牢。
閻東霖俊朗的五官此刻變得說不出的哀慟,眼淚模糊著滴落,砸在白色的被面,暈開一圈又一圈透明。
但很快,他眸中又有了亮光,他想知道答案,即便這個結果可能是不好的,他也要一個合理的答案,一個許逸愛或不愛的答案。
這份執念如同水中的浮漂,讓正溺水無人救援的閻東霖看到希望般。
他不顧一切,奮力撲騰,以求能牢牢的抓住這一閃而過的依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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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在兩小時後抵達終點,從飛機上下來,許逸沒有在u形傳送帶排隊,而是直接走出大廳。
走出來後,入眼的是茫茫蒼蒼的群山,他深吸一口氣,潮濕微涼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湧進肺裡,將一路上壓抑在胸口許久的悶氣一點點選散。
這裡是他為自己人生安排的最後『歸點』--懷安,南方的一座小城市,經濟一般,但勝在山清水秀。曾經出差來過懷安,許逸對這裡的風景印象深刻,思考安葬的地方時,他第一個想到這裡。
他沒有回老家,也沒有回江寧。
前者是因為破裂的家庭關係,活著的時候都格外招他們討厭,都要死了,更沒必要回去汙他們的眼。而不回江寧是因為哪裡不適合長眠,還可能會被人找到。
許逸相信,單憑自己一封信很難會讓閻東霖徹底死心,江寧雖然不小,可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意外巧合,至少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勇氣再見閻東霖。
打車前往居住的酒店,許逸歇整後,先去營業廳補辦一張臨時的電話卡。
既然徹底放棄所有,那張被人所知的電話卡,就不能再用,以免接到電話和訊息。
交完錢,辦理好手續,營業廳工作人員用別針頂出卡槽,看到裡頭整齊的兩張手機卡,投來詢問的目光。
「請問您是要替換哪一張?」
許逸也愣了愣,看著其中哪款陳舊的手機卡,記憶一點點被喚醒。
那是他媽媽給他辦的,原因是他們工作忙,有時候來不及交代事,又怕聯絡不到他,所以在進入高中時,特地辦給他用。
裡頭只存了父母的電話,沒有別人的聯絡方式。
後來,他的取向暴露,跟家裡鬧翻,這個手機號便一直沒有被打響,久到他都忘記自己還沒把卡丟掉反而是放在手機裡。
他本來想回答兩張都不要,可他頓了頓,鬼使神差的將那張卡往前推了推:「麻煩查一下這張卡還有沒有用?」
這手機號開始用的是他媽媽身份證辦的,等有了身份證就做了資訊移交,所以他的身份證能查到資訊。
之前,他只開口要辦卡,所有查名下手機號,也沒到數額上線,所以辦理員沒多加提醒。
「麻煩您稍等一下」工作人員拿了身份證讓同事查閱系統。
因為不是麻煩的事,不到兩分鐘,那個工作人員帶著卡回來,臉上帶著笑容回道:「已經替您查過了,這張卡的確還在用。」
「還在用?」許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因為不知道這張卡的存在,所以他沒有交過這張卡的話費,按照三月不交月供停租的規矩,這張卡早應該被停用換人了。
然而,現在還在用,那交月供的是誰,許逸不用猜都知道。
意外之外的變故,讓他喉嚨不由得緊了緊,示意工作人員將這張舊卡和新辦的卡一起裝。
許逸看著重新啟動後的手機,沒敢立刻切回那張陳舊的電話卡,而是回到酒店才敢點開切換。
他眼中帶著糾結和掙扎,似乎那張手機卡似會吞吃人的洪水猛獸,一旦點開,他講陷入萬劫不復般。
腦海里湧現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