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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未說完，猛一陣咳嗽，大量痰湧上，卻無力吐出，不上不下，卡住了。

&ldo;咳咳!咳嗚‐‐&rdo;病人無法呼吸，喉嚨&ldo;咯咯嗬嗬～&rdo;，伸長脖子蹬腿，窒息須臾，逐漸昏迷。

昏迷前，許氏仍憤恨滔天，直勾勾瞪著長子，使出渾身最後力氣，抬手，扇了長子一耳光。

瀕死母親打的耳光，絲毫不痛，但帶著恨，沾著血。

姜明誠跪在榻前，驚惶失措，耳畔沒聽見耳光聲，腦海卻響起&ldo;啪～&rdo;響亮一聲，巴掌印深深刻入心中。他搖晃昏迷之人，恐懼大喊：&ldo;娘?娘?醒醒，求您醒醒。&rdo;

&ldo;來人!&rdo;姜明誠竭力大吼：&ldo;快來人!&rdo;

下一刻，悄悄偷懶的婆子和侍女聞訊返回，奔進裡間一看，霎時也嚇傻了，腿一軟，跪下了，惴惴求饒：&ldo;奴婢‐‐&rdo;

&ldo;蠢貨，愣著幹什麼?立刻請大夫!&rdo;

&ldo;是，是。&rdo;下人屁滾尿流，跌跌撞撞跑去請大夫。

不久

大夫匆匆趕到，謹慎檢視一番，搖搖頭，嘆了口氣，肅穆告知：&ldo;請恕老朽無能為力。姜老夫人失血過多，加上痰厥窒息，已經去了，諸位節哀順變。&rdo;

大夫說完，拎起藥箱離開，路過姜世森父子時，又道一句&ldo;節哀保重&rdo;。

&ldo;來人，送送大夫。&rdo;姜世森臉色鐵青，藏在袍袖內的雙手握拳，勉強剋制怒火，草草瞥了瞥自殺身亡的繼妻，不願多看一眼，厭惡至極。

姜明誠跪地哀哭，來不及換下染血衣服，臉頰帶血的巴掌印尚未洗淨，&ldo;娘，娘!&rdo;

許氏的子孫媳婦等人一聽見噩耗，紛紛嚎哭，頃刻間，中秋前夕的喜慶之氣蕩然無存，開始辦理喪事。

夜間&iddot;書房

&ldo;唉。&rdo;

&ldo;糟了。&rdo;

&ldo;這下糟糕了。&rdo;

姜世森唉聲嘆氣，愁眉不展，臉色黑如鍋底，舉拳砸桌洩憤，咬牙說：&ldo;明誠考了四次才金榜題名，我使出渾身解數，告老前給兒子謀定一處好缺，中秋後便要上任，誰知，孩子母親竟糊塗自殺身亡!&rdo;

&ldo;我已經告老，待誠兒守完孝，我恐怕沒有本事為他重新謀一個好缺了。&rdo;

親信小聲寬慰，&ldo;老爺無需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公子有才華，何愁謀不到官職?待出了孝，您請親戚或朋友關照關照公子，不就行了?&rdo;

&ldo;談何容易?其一，人走茶涼，我已經不是侍郎，辦事難;其二，凡是好缺，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哪裡輪得到誠兒!&rdo;

親信提醒：&ldo;您雖然退了，但咱們家大姑娘夫妻倆剛升遷，前途不可限量，豈會不樂意提攜弟弟?&rdo;

&ldo;唔，那是自然。&rdo;

&ldo;想起女兒女婿，我才略放心些。&rdo;

姜世森焦頭爛額，深深埋怨繼妻，&ldo;許氏實在、實在是‐‐糊塗透頂!這些年，她偏激固執，做出無數荒唐事，得罪不少親戚，我顧全大局，一忍再忍，包容至今，她作為母親，卻絲毫不為兒子的前程考慮，無緣無故自殺，臨死前，居然還打了兒子一耳光?簡直，簡直‐‐哼!&rdo;他停頓，沒說出難聽話，憤怒拍桌。

&ldo;老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