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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殷棲寒是以怎樣決絕的方式死的,時燦深吸一口氣:「但是他失敗了,不過還沒放棄,正準備著捲土重來。」
「說的沒錯,他曾經失敗了,現在也確確實實在準備著,」嶽鴻飛說,「我今天看了那個法陣,龐大卻精細,我雖然看不懂究竟是怎麼運作的,但能看出它是有被開啟過的痕跡的,卻不知道為什麼,開啟一半兒,被粗暴的打斷了。」
在時燦的記憶中,嶽鴻飛是一個很愛鑽研的人,從小到大她幾乎沒聽到嶽鴻飛說「他也不太懂」這樣的話:「嶽叔,這個法陣這麼複雜嗎?連你也看不出門道?」
「不是複雜,」嶽鴻飛糾正她,「是古老。這個法陣太老舊了,只能從一些很細微的痕跡中辨認出這是個法陣而已。打個比方,我們現在看象形文字時,能大概辨認出這是個什麼字,但要說瞭如指掌,把它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那是不可能的。」
「樓裡也沒有關於古老法陣的記載嗎?」他們的圖書館是從老祖宗手裡一代代傳下來的,大部分都是古書,甚至放出去,都是有上千年研究價值的文物。
嶽鴻飛神色凝重的搖搖頭:「不好說,我沒在樓裡看見過關於這方面的記載,再說多少年下來了?大浪淘沙,很多書早都被正統淘汰了。有的整理成捆丟在地下室,有的不知道在櫃子上的哪個角落裡,這樣被淘汰的書就算丟了一本兩本,也不會被人發現。」
他說的沒錯,時燦心念一動,驀然想起嶽立山送給她的那本六合雜談。
嶽立山年輕時也是一個天資聰慧的青年,他能在地下室翻出這本六合雜談,應該不可能是隨便一抽就抽中了的,大機率是他漫無目的大量閱讀,而在其中讀到了這本六合雜談。那是不是就證明,他很可能在那裡看到過很多,所謂被淘汰了的書。
「嶽叔,我想再去一趟夏寧村查點事情,寒哥就交給你們先照顧,我很快就回來。」
時燦第二次來到夏寧村,恰好趕上了一個陰雨天。細雨絲絲的從天上飄灑下來,雖然溫柔得像薄霧,但也讓人心裡很難亮堂起來。
這一次她用了風盒,瞬移來到這裡,一個人孤零零的走進村口。因為下雨的緣故,村口不像上次那樣聚集了很多人,只有零星幾個像上次那樣熱情的,問她要不要來自己家住宿。
時燦一一禮貌的拒絕了,走進村子之後,來搭話的人就幾乎沒有了。
她腳下走的飛快,直奔目的地。然而到了嶽立山家門口,時燦目光一凝,頓住腳步。
嶽立山的家大門緊鎖,又舊又破的老房子在淒淒細雨中,給人一種好久沒人住了的錯覺。
既然門上鎖,時燦也沒費那個力氣去敲門,她想了想,轉身直奔另一家民宿。
還好這一次沒讓她失望,單小辛就在前臺後邊坐著,拿了一本書在看。
聽到有人進來,他抬頭:「姐姐?」
分別時間不長,單小辛一眼就認出了時燦。當然隔得太久,他覺得自己也不會忘了,這位姐姐人長得漂亮,說話又有氣勢,實在是一個令人很難忘記的人。
時燦「嗯」了一聲:「最近過的好嗎?」其實她直奔這兒來,是想開門見山問問嶽立山的事,但是一見到單小辛,就忍不住想起這個少年和殷棲寒相似的遭遇,脫口而出的第一句,倒是關心。
「還行,我有聽你的好好讀書,鍛鍊身體,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成效的事,」單小辛似乎心情很好,臉上帶著笑意,「現在他打我,我就跑,也不會乖乖站在原地讓他打了,我爸那人好面子,不可能為了打我追得全村都知道。」
「他得吃飯,得做生意也得休息,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惦記著打我。反正……」單小辛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學會偷奸耍滑之後,現在過得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