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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她聽到敲門聲，迷迷糊糊地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捧著玫瑰花的人，那人不待她看清楚，早已主動進門，且把門反鎖上。林曉月猛然驚醒，盯睛一看，火紅的玫瑰後面閃出一張熟悉的臉。

季暮春!

不錯，她沒看錯，來人正是她的前夫季暮春。她傻傻地笑了笑，道：&ldo;季暮春，你竟然找到我了，哈哈!&rdo;

季暮春湊近她，在她面前聞了聞，然後道：&ldo;沒喝酒!沒喝酒就好!&rdo;

林曉月歪著頭，看了看他胸前的玫瑰花，也上前去聞了聞，道：&ldo;你，送給我的?&rdo;

季暮春點了點頭，林曉月端過玫瑰花，看了看季暮春有點沮喪的神情，道：&ldo;花送到了，你可以走了。&rdo;然後，自顧自地開始數那花，足足三十朵。三十意味著&ldo;散失&rdo;。林曉月冷笑幾聲，回頭見季暮春仍沒有走，於是笑道：&ldo;從來都沒送過我這麼多花，今天怎麼捨得?&rdo;季暮春道：&ldo;以前是對你不好。&rdo;林曉月道;&ldo;你的意思是現在要對我好了?&rdo;然後，又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ldo;你這個有婦之夫，將對我怎麼個好法呢?&rdo;季暮春道：&ldo;我會好好陪你度過這個夜晚。&rdo;

林曉月突然想起上午她提出的要求，不禁啞然失笑，道：&ldo;噢，原來還是為了買房的事情啊!&rdo;季暮春沒有作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季暮春道：&ldo;我可以洗個澡嗎?&rdo;林曉月心裡咯噔一下，某種熟悉的味道浮起在心際，心底某個柔軟的地方突然溫潤了，這是近半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她突然想哭!原來自己竟然與季暮春也有過相愛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孩子胎死腹中，她不能為季暮春誕下一男半女，她們今天應該還是好好的一對。哪怕是兩地分居，他們也還是夫妻。然而，她不能為他做到的事情，總有人會為他做。李璐，那個比她年輕十歲的女人願意為他做，而且還做到了。孩子，孩子，孩子!

季暮春拉上窗簾，開始脫衣服，也沒安慰暗自流淚的林曉月，脫到一定程度，就逕自跑去衛生間洗澡。熟悉的流水聲，催化了林曉月的悲傷情緒。流淚其實也是有聲音的，只是被水聲掩蓋了而已。她坐在床沿上，默默地，邊想心事邊流淚。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不想迎合也不想拒絕。

季暮春終於洗完了澡，趿著拖鞋走出衛生間。

&ldo;老婆，浴巾呢?&rdo;

一句&ldo;老婆&rdo;，把林曉月拉回現實，她突然忍不住大哭起來。季暮春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不知所措。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上前抱住哭得雙肩顫抖的林曉月，說著&ldo;對不起&rdo;&ldo;對不起&rdo;&ldo;對不起&rdo;。然後，就開始狂吻她。發了瘋一般地狂吻她。一切水到渠成。但是，季暮春中途卻把手伸向了床頭櫃的保險套。林曉月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想起自己傍晚時分用別針把它扎破的情景。

季暮春做得比平時更為賣力。做完後，他抱著林曉月睡下。林曉月聽著他的呼吸，愰若夢幻一般。這個早晨還是自己丈夫的人，現在已經變成她的情、人了。現在，她與他在一起，與當時李璐與他在一起，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一紙婚書，兩種感覺。只有她同時嘗過這兩種滋味。原來，情人間的激情確實是勝過夫妻間的。林曉月活了這麼大，從來沒嘗過做人情人的滋味，現在，卻從自己的前夫這兒嘗到了。此中況味，真是雜陳難品。

林曉月默默地摸著季暮春的手臂，寸寸肌膚，縷縷唇痕，多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