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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沖面色先是鐵青,再是慘白,猛地回頭,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地向自己騎來的馬兒走去。
他手剛剛搭上馬韁,一個憂心忡忡的公鴨嗓響起:「你是來幫忙找新娘子的嗎?這位新郎官弄丟了新娘子,折騰了大半夜都還沒找到。」
陳文旭目光陡然陰沉,射向從屋子中出來,扛著大包小包的其中一個年輕的護衛。
說話的當然是衛襄,怎麼可能怕他?反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蒙衝心頭一震,霍地轉身,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陳文旭後腦上的傷。
目光如兩道利箭射向陳文旭,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不讓我見她,究竟是因為她不想見我,還是你根本就交不出人?」
陳文旭沉默,半晌,語氣苦澀地道:「她被劫走了。」
「怎麼回事?」蒙沖變色,不待陳文旭開口,驀地轉向被他手下隔絕在外,兀自望著燒毀的房屋痛心疾首的驛丞,「你來說。」擺明瞭不相信陳文旭的話。
驛丞被抓丁,雙腿發軟地走近,戰戰兢兢地道:「大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位公子今日成親,入洞房後沒多久,忽然喊叫說『有賊』。我們跑過來一看,發現他後腦受了傷,新娘子卻不見了,找了大半夜都沒找到。」
蒙沖冷笑,壓抑的怒火令面容有輕微的扭曲:「這裡是朝廷的驛站,有兵丁守衛,居然能叫人把個大活人劫走?就一點蹤跡都沒留?」
驛丞被責問的想哭,在他的治下出現這等事,責任太大。原本想和陳文旭商量商量,把事情遮掩過去,畢竟新婚妻子被人劫走,也算是件醜事,諒陳文旭也不敢張揚。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少年將軍,這下子麻煩大了。
他下意識地推卸責任:「下官也奇怪,劫人的話總得留下點蹤跡。可除了後窗那邊有半個婦人的腳印,還有一些壓斷的枝葉,其它竟什麼也沒發現,倒像是插翅飛了一般。大人來得正好,」他向蒙沖拱了拱手,「此事實在蹊蹺,半夜驛站還失了火,也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下官愚鈍,實在參不透,還請大人指點一二。」
蒙沖以不到弱冠之年能率領大軍,坐上鎮北將軍的位置,當然不可能是個蠢的,先前心神混亂,此時冷靜下來,立刻聽出了整件事處處破綻。真被人劫走,怎麼可能只有一個腳印?
他看向陳文旭,面容冷肅,目光如箭:「陳公子,她被人劫走,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沒有任何人看到,也就是說這是陳文旭的一面之詞。如果……如果她不是被劫走的,那就是自己逃走的。
她都跟著陳文旭私奔了,還嫁給了他,為什麼又要逃走呢?難道說……
想到那個可能,蒙沖的心猛地跳了起來,雙目如炬,逼視著陳文旭,沉聲而問:「姓陳的,她究竟是不是自願的?」
陳文旭神情平靜,依然是憐憫地看著蒙沖,淡淡道:「她當然是自願的,否則,我哪有那個本事把她帶走?」
馬車中,黑紗下,江苒氣得臉色發白,再一次領教了陳文旭的無恥。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理直氣壯地說著瞎話。
看著他臉上紅腫的五指印,她的心彷彿掉入了冰窟窿。
前世,她一直不知道蒙沖其實追上來過。那時,陳文旭臉上也是這樣留下了五指印,他告訴她,有人說她閒話,他氣不過和人起了爭執,被對方蠻橫無理打了。她因此對陳文旭心軟了幾分,想著他雖然手段卑劣,可至少是護著她的。
她被迫嫁給陳文旭沒多久,就傳來蒙沖和二妹江蓉訂親的訊息,她知道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想,原來她並不是不可替代的,他曾對她許下的誓言也能交託給另一人。
她甚至有怨過,她陷入這樣的泥沼,他竟連尋都未曾尋過她。他們自幼相識,相知不淺,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