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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說的那些,與阮覓想的也大致相合。她不知不覺將頭靠在崔顏肩上,閉上眼,一整夜沒睡的疲倦這才出現痕跡。
終於有個地方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不用偽裝,也不用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一切煩惱都暫時消失,寧靜無比。
窩在他頸側的人,發間白芸花的香氣淡淡,讓他說著話不由得頓了一下,只是很快便恢復正常。
什麼經驗都沒有人,只以為靠肩是個放鬆的動作,於是為了讓阮覓更加放鬆,他也將頭靠在阮覓頭上。
剛閉上眼的阮覓,忽地感覺到頭頂壓了個東西過來,散著熱氣,暖融融的。
想了一下,發現這是崔顏把頭靠過來後,阮覓還是沒忍住笑了一下。不是故意扯著嘴笑,而是不自覺的,笑意從眼睛裡溢位來。
笑完後,立馬感覺到壓著自己的那個頭有抬起來的趨勢,阮覓笑著說:「別動。」
崔顏便沒有動了。
兩人用這樣的姿勢,靜靜待了一路。
崔顏沒有刻意坐端正,而是微微躬了腰,讓阮覓靠得更舒服,另一隻手放在阮覓頭後,以免馬車突然停下來時磕碰。
阮覓閉著眼,看似在小憩,實則心中想了很多。
不管要做什麼準備,都得先等完今日再說。
順元帝看似溫和,實則疑心病最重,若是讓他在這個關頭發現了什麼小動作,定然會借事發作。
所以現在只能做出老老實實的模樣等待,到底如何,只看今日阮祈會不會回來了。
馬車慢慢停下來,到了阮家門口。
崔顏沒有出聲,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沒有打攪阮覓。阮覓卻睜開眼,眼中睡意全無,清明一片。
「到了,進來坐坐?」她先下了車,在車下仰著頭問崔顏。不像以前那樣直接拉了崔顏進去,而是故意客套挽留。
崔顏再瞭解她不過了,從車上下來,「不了,有事。」
「讓冬叔送你過去。」
崔顏還是搖頭,「你回去,好好休息。」
「那行,我進去了啊。」阮覓沒有堅持,沖他擺擺手便轉身走進去。
崔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離開。
街道上行人稀少,那張素來冷然的臉上沒有別的神情。好似先前那個因為擔心,神情全無平靜的人不是他。
但這件事確實在崔顏心中留下了影子。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血海深仇,只是幸運的有點小小的才能,當了個六品的修撰,日子也過得下去。
可想到今日來阮家沒有見到阮覓時的恐慌,崔顏無法想到再經歷一次,他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恢復如初。
慢慢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神色依舊平靜,讓人根本無法從光從外表上推測他此時在想什麼。
……
傍晚時分,阮覓讓人去中書令門前看了眼,禁軍還沒有離開。
曹雪冉被困在府中,沒有絲毫音訊。就連段意英都沒有辦法進去看人。
順元帝顯然心中有自己的算計,這般大費周章,不可能輕輕放過。若說這回阮曹兩家,誰受到的波及更大,定然是曹家。阮祈或許只能算是順帶被卷進去的。
在傍晚最後一絲餘暉落下的時候,阮覓這個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阮祈回來了。
他還是穿著半夜時的那身衣裳,身上沒有外傷,不過神情疲倦,看到匆匆走過來的阮覓,他還是儘量笑起來,「讓你擔心了。」
阮覓扶住他,把人攙扶進去。
那些僕從看到了阮祈也都鬆了口氣,倒茶的倒茶,燒水沐浴的燒水,都忙活起來。
阮覓本不打算現在就問,阮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