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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並不要求餘杺回應什麼,只是藉此表達喜歡和感激交織出的複雜心情,希望她不要被影響,還祝福她學業有成。
說真的,她無法分辨這封情書是少年人的一時興起,還是沉澱許久的情感爆發。
施寄原倍感新奇地湊過去瞟了兩眼,沒有仔細看:「這個信封是校門口買的吧,我看小喬上學期還收到過紫的橙的粉的和綠的。」
喬棲沒說話,餘杺倒是接了一句:「顏色還挺豐富,這得拼條彩虹啊。」
「我讓他留著,收集七個召喚龍珠來著,他硬是一封封給還回去了。」施寄原說著,看到餘杺從抽屜裡翻出草稿本後翻到乾淨的一頁,然後撕了下來,手上還抓了只筆,「餘杺,你不會是要寫通緝令吧?用不著啊人家罪不至死的……」
餘杺好笑道:「你今年小學三年級吧?」
「誒,我這不是看你有點兒嚴肅嘛。」
「不過我說,你這,是打算寫回信嗎?你被這封情書打動了嗎?那我現在要是也寫一封情書你會同意嗎?」
餘杺頭也不抬,邊寫邊說:「不搞姐弟戀。」
施寄原說:「不會啊,我記得你還比我小一個月來著。」
喬棲笑了一聲,施寄原抬眼瞪他,前者慢悠悠道:「你還在讀三年級,姐姐都高二了。」
餘杺被這聲「姐姐」給麻了一下,不小心把一個筆畫拉得很長。
「別盯著看了,你週末作業不是還沒補完嗎,快寫吧,晚點兒老王要清人了。」喬棲翻開了一本練習冊。
他這麼一說,施寄原立馬安靜下來,開始肝作業了。
呼呼呼,謝天謝地謝謝喬哥讓西施停止叭叭叭。
不知道歷史上那個大美女話多不多。
腦子裡吐槽沒有歇息,餘杺的字跡卻沒有作業那麼潦草,雖然依舊帶著龍飛鳳舞的氣勢。
她原本是打算當沒看見的,畢竟人也寫了不需要什麼回應。但是餘杺忽地想起了高一的秋天,班上有個說話總是緊張到結巴的男生,家境不是很好,跟周邊的同學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來到新環境完全無法適應,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餘杺也總是一個人,但獨處對她來說是一種享受和放鬆。
那個男生連走路都畏畏縮縮的,來找她問題的時候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一樣,被人衝著大聲說兩句就會不知所措。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敢挑在明顯有人的時間點,來三班教室放這些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餘杺的錯覺,這字裡行間還帶著一股掙扎。
餘杺希望自己是自作多情地繼續往下寫:
如果長時間不相處,人的記憶就會擅作主張美化加工回憶,也許真實的她並不能和他腦海中的形象重合,也並不值得這樣一份心意。
她提到這樣的成績也不是隨隨便便撿來的,上天其實並沒有給她什麼過分的優待,雖然看起來總是在睡覺,其實是為了提高畫質醒時間的學習效率。
跟著寫了很長一串學習方法和建議。
在這封信的末尾,餘杺寫到:我猜你應該看過很多心靈雞湯,那些重複的大道理就沒必要放在這裡了。我覺得,這個世界確實很殘忍很不公平,人類要麼一輩子和現實抗爭,要麼就此舉旗投降。值得期待的事物分量完全比不上長期性的生活碾壓,連尋找精神寄託都有痛苦加倍的風險。自私和冷漠是社會最常用的外殼,我們不得不在人群中面對殘缺破敗的自我,接受這一切的過程興許會很漫長,但總好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吧。我不太成熟的思想認為,就算是煎熬,拖著殘軀也該要看一看,這天地還能爛成什麼樣。
餘杺放下筆,看了一眼窗外。
雖然最後一段好像有點矯情,但是沒關係,天黑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