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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不算,提醒了的不算。”姐妹倆笑得更開心了。二老爺多年在外做官,少有回鄉,因此府上作風很是開化,不沾染老宅的陳腐氣息,小姐們的性情也十分活潑開朗。
周氏嗔惱了一眼:“瞧你兩個妹妹,多大的人了,還是這般沒大沒小。”
沈硯青勾唇笑笑:“妹妹們可愛得緊。”
沈蔚萱細細端看了好一陣,捂著帕子笑道:“娘,你瞧,一年多不見堂哥,連哄女孩兒的話他都學會了…果然新娶的這個姨奶奶很是了不得,怎不一同帶來與我們看看?”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恁的不饒人。
又想起鸞枝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撓人小模樣,沈硯青心中微泛柔軟,嘴上卻道:“不過是個見不得世面的小婦兒,帶她出來做甚麼?”
眉眼間雖是淡漠,然而那語氣裡刻意遮藏的嬌寵,卻瞞不過別人。
從前那般清清冷冷的一個男兒,便是對著人笑,也好似與人隔著遠遠的距離,哪裡似這般煙火柔情。
正所謂旁觀者清,周氏也不戳穿,只暖聲笑道:“先前還怕不合適,如今看硯青這般精神,做嬸嬸的也就放心了。只聽說歲數還很小吶,今年幾何了?”
“勞二嬸掛念。比妹妹還要小上一歲,過了年方滿十六。”沈硯青微一蹙眉,莫名的不願被人問起鸞枝的年齡。每一想起她的小,無端的便拉開了與自己的距離。
果然周氏略微訝異:“喲~,那可是比你小上五歲吶,你可得好好疼她。大老遠的南邊嫁過來,無親無故的,雖是個姨奶奶,你也不能把人虧待嘍。加緊著,趕快給咱家添個胖小子,也好安了你祖母還有長輩們的牽掛。”
“是。”想到那顆被自己扔去的藥丸,沈硯青眉宇間不免浮上一絲淺笑:“侄兒很是對她不薄,等哪日抱了小子,到時定請叔叔嬸嬸回來喝酒。”
周氏舒心笑起來。
沈蔚媛調侃道:“呀……好一個不薄,不薄是什麼意思呀?那般小的二嫂子,二哥你也捨得讓她生仔仔。”
嘻嘻的笑。
惱得周氏一帕子揍下去:“女兒家家的,不害臊,還不快滾回去做你的女紅。”
“娘恁的兇人,我們還不是怕小嫂子被二哥欺負嘛!”姐妹兩個互相做了個鬼臉,連忙逃也似的跑開。
廳堂內頓時安靜下來,二老爺沈明遠這才嘆了口氣,正色道:“家裡頭的事情太突然,這兩小丫頭還不曉得呢。只怕為叔也是自身難保嘍,頭兩日上書給皇上,全數原封不動被打了回來,如今也只能在家中坐以待斃……哎,可憐我硯青侄兒腿腳不便,大老遠還要來回奔波。”
曉得沈明遠是個明哲保身的性子,沈硯青默了默,歉然道:“原是家中生意波及到二叔,奔波也是硯青理所應當。侄兒已著人在宮中打聽,當日三弟辱罵的太監原是皇上跟前紅人,怕是二叔的奏摺也被他扣著,根本不曾到達聖處。好在皇上只是暫時封了所有鋪面,並未有甚麼旁的訊息傳出,興許還有一絲迴旋餘地則個。”
“哎,硯邵這小子,全讓大嫂給寵壞了。若能迴旋自是最好,倘若不能,怕是咱們全家就……”沈明遠抿了一口苦丁茶,久久的,皺眉道:
“朝廷這些年明爭暗鬥,不僅宦官當權,皇子們也個個人中龍鳳。旁的且不說,只我在局外旁觀,就見四、五、七三者乃為佼佼。七皇子是宋貴妃之子,宋貴妃乃龍虎宋將軍之妹,兵權不可小覷;五皇子雖微有腿疾,其母阮淑妃卻是皇上做太子時的東宮側妃,根基穩固,又為人機敏城府,很是籠絡了一群人心;四皇子為已故朱賢妃之子,羽翼雖薄,然而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為皇上辦差,也甚得民心……那小德妃眼下榮寵極盛,難免有人擔心她誕下皇子,擾皇上立他為儲。皇上必是曉得其中牽扯,故而並未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