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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枝瞥了眼地上的皮棉靴兒,都穿得這樣厚了,竟然還是……心中暗生出一絲訝然。她來了有幾日,每一日都只見沈硯青在外頭奔忙至夜方歸,這樣的大寒天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才能支撐下來。
正兀自思量著,下頜卻忽然被捏緊,看到沈硯青一雙略微上挑的鳳眸:“你這樣做戲…,累不累?”
他的眼神銳利帶笑,好似要把她看穿,只看得鸞枝動作微微一滯,無端生出些許慌亂:“你在說些什麼?”
那暗中定下的契約,老太太答應只要時間一到便弄個假死的場面讓自己離開,卻責令不允許被沈硯青知道。
……別是藏在壁角里的玉管幾時被他發現了?
見女人慌亂,沈硯青心中更冷,指尖捏著鸞枝的下頜,兀地傾下…身來:“昨日,你出去後……去了哪裡?”
天也,原來只是這個。
鸞枝遊走的魂魄一瞬回還,想了想,咬著下唇反問道:“你不是讓那條大狼犬隨著麼,我去了哪裡又豈能瞞得住你?”
腳心在女人的輕摩按壓下,漸漸泛起潮…熱,蟲兒一般綿綿癢癢的,無端讓沈硯青心生出煩擾。然而她越是這般盡責地伺候他,他便越發的忍不住對她發難。
討厭這種背叛後的虛情假意。
沈硯青默了默,清雋臉龐貼近鸞枝泛紅的雙頰:“哼,又是揉肩、又是弄腳,青天白日敞著窗兒,連三弟在外頭都看去了春光……那表少爺既是這樣合你的意,儘可隨他去了就是,又何必跟著魏五回來討這些不快?”
只道他為何今日忽然身染女人脂粉濃香,原來是特意去過一趟紅街,這倒有些出乎鸞枝的意料了。
秒秒鐘一絲狠念從心中掠過,鸞枝忽然抿著嘴角笑了一笑:“少爺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還要徒然一番羞辱……是,我是被他欺負了,可是卻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或者,你更需要我們二人連起手來對付他,不是嚒?”
想不到鸞枝竟然會是這樣反應,沈硯青不甚訝然:“哦?莫非你竟還是被他逼的不成……不過,你有甚麼資格與我談論這些?”
修長手指摁住女人的下頜,一雙冷冽鳳眸只是不錯分毫地凝住她,想要看穿她是否又在撒謊。
那指尖用力,捏得鸞枝下頜生疼,她心中是沒有底氣的,卻不肯出賣自己的怯懦。
是死是活終須一試不是麼?
鸞枝攥緊手心:“一個百年沈家的嫡親長子,卻要把偌大的家財拱手讓與一個毫不相干的表少爺。自己卻屈居於輪椅之上,忍受外人明裡暗裡的言語諷弄,連身邊的女人都要被他輕佻……我不信你心中痛快。你若是痛快,便不會整日頂著嚴寒在外四處奔波,也不會今夜這樣來質問我……我雖什麼也不是,卻曉得你的藥裡頭並不對勁。那外宅的事兒我或許幫不了你,然而內宅裡,我卻可以盡力讓你過得心安理得。”
那藥裡頭並不對勁……
沈硯青笑容鈍地一沉:“該死,那藥劑單子可是老太太親自核準過的,莫非你認為連爺的親親祖母也要加害於我麼?……擅自挑撥家宅安寧,你可曉得,就憑你這幾句話,此刻便可以將你杖責八十?”
二人貼得近了,四目相對間,深深淺淺地呼吸交抵相融著,無端生出一絲詭秘。
鸞枝本就虛軟的身子越發沒了力氣,只是逼迫自己不退卻:“……是生地黃。所有藥都沒有配錯,每一副藥裡的生地黃卻都超出了一半的分量。你本就體虛,少服可生津補血,過量卻不利體寒驅散。桂婆子每次倒藥渣,都只往院外渠溝裡倒,我也是晨間偶然發現。”
“哼,你又如何曉得這些醫理?”沈硯青指尖力道微微一鬆。
鸞枝便曉得自己這筆賭注算是下對了,暗暗吁了一口氣:“阿孃終年生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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