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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了馬鞭抽了一下馬屁股,雙腳一踹馬鐙,喝了一聲:“駕!”他那匹黑馬率先跑出去。
盧峻熙也縱馬跟上,一黑一白兩匹駿馬穿過沉沉的暮色,踏著小鎮上黃土飛揚的街道直奔郊外。
這一路上,盧峻熙果然如柳明澈所說的,對柳雪濤千依百順,寵的不能再寵。
有時候柳明澈都看不下去了,便把盧峻熙拉到一旁問他:“雪濤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何必如此?”
盧峻熙只是淡淡的笑笑,說:“我知道她心裡的苦,我深有體會,無奈這樣的傷痛我不能為她分擔,也只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她罷了。”
此後,柳明澈便對盧峻熙徹底的放心,再也沒有懷疑過他對自己妹妹的那份深情。以至於在以後很久的日子裡,只要柳雪濤一同盧峻熙鬧彆扭,柳明澈便指責自己的妹妹身在福中不知福,應該好好的體諒盧峻熙,不該懷疑他,指責他的不是,要與他同心同德,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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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京城道紹雲縣長路漫漫,縱然他們風雪無阻,一路辛苦前行,直到十一月下旬方才到達。
因柳家是閤家進京的,家中只有旁支族人和十幾名下人看守門戶,柳明澈不免擔心家中之事有諸多不周全,別的倒還罷了,只是柳裴元的棺材到家後靈堂是否收拾停當他都不知道,所以離家還有一百餘里路的時候便差了方孝耘和江上風二人連夜騎馬趕回去,不想家中諸事皆有泓安和柳裴元的幾個老友趕到柳家提前料理,帶著下人把裡裡外外都收拾停妥,帳幔,孝衣,輓聯,燭火香馬,祭祀供品等色色齊全。
柳皓波柳明澈兄弟二人扶柩進府,柳氏族人不免又是一場沉沉哀痛。哭罷之後,柳皓波以長子之命恭請族中長者出面料理喪事,更有當地官員聞聽靖海侯的父親亡故,紛紛前來弔唁。此番更比在京城時更繁瑣了幾倍。
柳雪濤雖然沒住在柳府,但也是日日過來。盧峻熙不便每日都來,但卻是一早送她到巷子口,晚飯前必來相接。又忙亂了半月有餘,柳裴元的棺木終於送至柳家祖塋,和夏侯夫人合葬在一起。
柳雪濤也是第一次至母親墳前燒紙磕頭,雖然她本尊的靈魂早就消失,然卻回思這十來年的風風雨雨,又想到自己在現代社會的父母又不知因為自己的早逝而傷心成什麼樣子,越發忍不住在墳前嚎啕大哭一場,卻因她連日來辛苦奔波,飲食不調而身體虛弱,哭的昏死過去人事不知。
諸人都感嘆柳裴元之女貞潔孝烈,然那份苦楚酸澀是任何人都難以體會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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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了柳裴元之後,柳皓波和柳明澈帶著族人留在祖塋附近的莊子裡住幾日,為父親守靈。柳雪濤是女兒家,按照規矩不用為父親守靈,於是只得在當晚連夜坐車回了縣城盧家。
這個春節是柳雪濤來這個世上的第十個春節,也是她最為悲傷的一個春節。
然,按照古代人的規矩,孃家有喪事者,不能影響夫家過年熱鬧。縱然柳雪濤再悲傷,再懷念父親柳裴元,盧家也不可能和當初盧峻熙的母親王氏去世的時候那樣,不貼春聯,不放焰火,不擺酒請客。
林謙之和黃氏帶著林子誠從江浙府趕回來伺候盧峻熙夫婦過年,莊子上的各位莊頭兒知道東家夫婦從京城回到了老家,也都紛紛帶著年禮上門拜年。
只是柳雪濤再沒什麼心思去應付那些人,年前年後她只是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或者翻看舊日的書籍,或者揮筆塗鴉,畫一些莫名其妙的畫兒,更有些時候,她安靜的坐在書案前,一筆一劃認真的寫一些詩詞。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裡憶平生。
盧峻熙從外邊回來,無聲的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宣紙上清秀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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