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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說話，只是說了句：&ldo;要好好上課。&rdo;轉身走了。

圖書管裡現在人不多，周雲深用並不影響別人的聲音對女人的背影說了一句：&ldo;麻煩你告訴她，我今天就會去把紋身洗掉，請她不要感到困擾。&rdo;

女人擺了擺手，消失在了書架後面。

周雲深的面前只剩下山一樣的書架，他垂下眼睫，在原地站了很久，像棵群山中的孤樹。

林茜茜從大學裡出來時，遇到了好幾個邀請她擔任微電影女主角的學生。

她解釋了好幾遍自己只是來借本書的，才從學校裡順利走出來。

趙西嶼的車子已經開到了校門口，車窗大開，他正無所事事的抽著一支煙。看見林茜茜走出來了，他把菸頭在口香糖紙上捻滅了，包住投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箱裡。

林茜茜上了車，趙西嶼也沒有馬上把車開走。

他隨手把車窗謹慎的關上了，才側頭看著林茜茜：&ldo;怎麼樣，那本書還在嗎?&rdo;

林茜茜點頭：&ldo;在。跟很多老書一樣，十年間這本書都沒人借閱，借書卡上倒數第二的借閱者是時遠，最後的借閱者是鄭有致。&rdo;

她拿出手機，給趙西嶼看自己拍到的照片。

這是一本年代久遠，書頁薄脆泛黃的書，她用了極大的耐心，才將書小心翼翼的大概翻了一遍。

那些極富年代感的豎行的文字十分有詩意，每一頁都值得人反覆回味。

只有在最後一頁，被人用鋼筆和原子筆先後重重的勾出了一句話。

&ldo;你和我是不可分離的個體，當你闔上雙眼，代表我也已經死去。&rdo;

趙西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ldo;這兩個人還真是gay裡gay氣的。&rdo;

林茜茜也笑了。

&ldo;我還真想過這兩個人會不會是那種關係。&rdo;她停了停，&ldo;可是鄭有致和陳映攸談過了戀愛，執念還重到要將她囚禁在身邊的地步。我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rdo;

&ldo;光這句話還真說明不了什麼。&rdo;趙西嶼握住了方向盤，看了眼窗外的天氣，&ldo;要不你今天跟我回家一趟，看羅浮有沒有查到什麼其他的線索。&rdo;

林茜茜點頭，也轉頭去看窗外。

校門口不乏奇裝異服的大學生，也不乏相擁接吻的情侶。穿著學士服的同班學生拍著一本正經的畢業照。

趙西嶼發現了她懷唸的目光，彎了彎唇角：&ldo;林茜茜，年紀大了，你也開始想念年輕時候了?&rdo;

林茜茜不置可否。

&ldo;我只是在想，如果沒遇到這種倒黴事，我應該也是有畢業照的人。&rdo;

趙西嶼明白了。

當年她提前拿到了畢業證，也提前參加了謝師宴，卻獨獨缺席了畢業照的拍攝儀式。同班同學穿著學士服喊著&ldo;茄子&rdo;的時候，她正待在陰暗的房間裡，被犯人用冰冷的刀子割開臉上的血肉。

他不太想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咳了一聲。

&ldo;畢業照?你有啊。&rdo;

在林茜茜轉過頭來看他以後，趙西嶼繼續說道，&ldo;高三那年咱們一起拍過的，你忘了?&rdo;他回憶了一下，&ldo;當時咱們都沒穿校服，你穿了條白色的裙子。哇，厲害了。&rdo;

林茜茜沒忍住被他逗笑了。

&ldo;怎麼就厲害了。&rdo;

&ldo;那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校服以外的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