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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跑將下來,見面未容說話,便撲上身來,抱定雙腿,眼含痛淚,急喊道:“娘,我病好了。娘怎這時才回?害我好急。偏生姑茫被弟娃騎走,彼時我還未好,只當娘已仙緣遇合,不再回家。又想娘多愛我,必要回來一次。我由床上起來後,見娘未回,連飯也不曾煮。娘從來不曾出去這麼多時候,才料絕望,想要尋去,又不知道地方。正在峰頂傷心哭喊,忽見遁光飛墜,心想娘也許回來看我,連忙跑下來,果然是真。娘見我病好,定必歡喜。只是陶道士的話全都應驗,想必不久就要分手。孃的仙師尋到了麼?”說時,母子二人俱在至情流露之際,潘度瘦小貌陋,本不起眼,又閃在一旁冷眼旁觀,一言未發。
勿惡雖然天賦惡質,對於乃母卻具至性。因見乃母當日未往病榻相見,實是從來所無之事,因兄弟不在,孤身病臥,不能行動,無法尋問。先還疑是偶然遠出,或在峰頂耕作。等把榻前準備的午飯吃過,等了一日,仍未見母走進。想起每日飲食,兄弟如不在家,多由孃親手來喂。近日雙手雖能抬起,仍未親手吃過,怎會將食物放在榻前,娘卻一面不見,當天又正是五年期滿之日,這才料定乃母仙緣遇合,多半一去不歸。到了夜晚,想娘素愛我,絕不會一句話沒有說,便隨仙人他去,斷定必要回來分別。正在傷心苦盼,魯孝忽同姑茫迴轉,進門便問:“娘呢?”勿惡與他一說前事,魯孝急得亂跳,答道:“回來時聽師父的口氣,好似師祖已然尋來。想起今日正是我兄弟第六年生日的前一天,以為娘必在家,要走也是明天,因向師父請了一天假,師父只許半天,越料娘必未走,否則准假做什?也許娘明日午前要走,也未細問,忙往回趕。行時忽然心跳,已生疑心。快到時,見崖上峰頂,娘均不在,洞中燈也未點,靜悄悄的,與往日大不相同,越知不妙。娘從來不走遠,近一年來學了遁法,偶然出遊,也只個把時辰。何況娘又擔心哥哥的病,我不在家,更不放心,怎會去這一整天?多半仙緣已有遇合,必還是在左近山中。待我尋去,也許能夠尋見。”說完回頭就跑。勿惡想要跟去,急忙大喊:“弟娃慢走!我還有話。”魯孝戀母情急,心亂如麻,一面料到乃母仙緣已有遇合,惟恐尋她不到;一面想起近日本山新搬來了一夥妖人,恐有不測,只顧忙於起身,雖聽勿惡喚他,並未聽真。口答:“遲了不行,我去去就來。”話未說完,人已飛起。
勿惡耳聽兄弟語音搖曳,已在空中,料知飛走,連急帶氣,先在榻上痛哭咒罵,還未想到體力恢復,災難已滿,就這片刻之間,病已痊癒。隔了一會,勿惡越想越氣越傷心,突然發了野性,厲聲怒吼,拍手頓足,在床上發威亂蹦。後想起病重時,稍微發怒生氣,便覺痛苦難禁。直到前兩個月,病勢逐漸好轉,也不過雙手能動,頭能側轉,行動仍是須人相助。長年磨練,火性大消,母子又極慈愛親熱,什事全順己意,從來未生這樣大氣,也未試過,似此急喊亂跳,怎會一無所苦,莫非病好不成?心念一動,只一縱,便下了床,不特行動自如,並還覺著足輕力健,更甚從前。方在驚喜,忽又想道:“娘終年為我病廢憂急,如見病好,定必喜出望外,偏在此時出走。兄弟此行,不知能否尋回,見上一面,再行分手?”由不得一陣傷心,一面號啕大哭,一面飛跑出洞,欲騎姑茫去尋,連喚數聲,毫無回應。不知魯孝急於尋母,行時曾把姑茫喊去,令其分頭尋找,早就飛走。以為兄弟可恨,自會飛遁,還將姑茫騎走,使自己一人孤身在家。想去尋娘,似此半夜荒山,四顧茫茫,哪裡知道人在何方?憑著兩腿,如何去法?又恐步行遲緩,萬一娘回,母子途中相左,又復錯過。因崖在峰腰後面,被峰擋住,便去峰頂眺望。只見月光如水,照得遠近峰巒林木明如白晝,一眼看出老遠,到處靜蕩蕩的,時有野獸出沒林野之間,哪有一點人影。急得在峰頂上連蹦帶跳,不住厲聲長嘯,想把姑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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