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5 頁)
是在吹文學大家蔡文姬的“悲憤詩”。蔡文姬是蔡伯喈的女兒,蔡伯喈本人就是漢代有名的文人,詩文冠絕當時,他作的墓碑文,據說是有史以來最好的!
有其父必有其女,文姬自幼受父親的教導,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蔡文姬無論詩詞音樂都超過乃父甚多。
這“悲憤詩”是蔡文姬在父親被王允殺後,於兵亂中被胡人俘禁十餘載,爾後被蔡伯喈好友曹操贖回,在中原出嫁時,成就的作品。
這作品成為當代的千古絕唱,後世杜甫雖為詩聖,同類的作品“奉先詠懷”“北征”等詩,比起蔡文姬的“悲憤詩”還差得太遠!
因為蔡文姬自幼有音樂的天才,這“悲憤詩”被她譜成曲調,流傳後世,盛久不衰,常為後人樂吹樂唱。
溫義吹到後段,阮偉不由跟著低吟道:
“有客從外來,聞之常歡喜,迎問其訊息,輒復非鄉里。邂逅徼時願,骨肉來迎己;己得自解免,當復棄兒子。”
“天屬綴人心,念別無會期;存亡永乖隔,不忍與之辭。兒前抱我頸,問母欲何之?人言母當去,豈復有還時?”
“阿母常仁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顧思!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痴;呼號手撫摩,當發覆回疑。”
“兼有同時輩,相送告別離;慕我獨得歸,哀叫聲摧裂。馬為立踟躕,車為不轉轍;觀者皆欷,行路亦嗚咽。”
“去去割情戀,遄征日遐邁;悠悠三千里,何時復交會!念我出腹子,胸臆為摧敗;既至家人盡,又復無中外。”
“城郭為山林,庭宇生荊艾;白骨不知誰,縱橫莫覆蓋。出門無人聲,豺狼嗥且吠;煢煢對孤景……”
吟到此處,阮偉聲音沙啞得念不下去了,眼前浮現出蔡文姬所敘的戰後慘景,心中感動萬分。
溫義再獨吹一會,慢慢低弱,終於寂靜。
聽者入了迷境,吹者也入了那詩中的意境,兩人都入迷了,忘了說話,也忘了慨嘆……
好半晌,阮偉才嘆道:
“蔡文姬雖是文學史上第一個偉大的女性,但她的一生實在太不幸了,這皆是戰爭帶來的災害,唉……”
溫義見阮偉被自己引起愁思,連忙又吹出一首曲子來,這曲子輕靈活潑,春意盎然,
阮偉心中一被感染,立時吟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有一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由交結為鴛鴦……
鳳兮鳳兮從凰棲,得托子尾永為妃,
交情通體必和諧,中夜相從別有誰?……”
這一曲名“鳳求凰”,歌詞完全是挑逗性的,阮偉自幼熟讀詩章通曉音律,見音懷感,自然吟出,毫無他意。
卻見溫義滿臉朝霞,吹畢後低首沉思,似有羞意。
阮偉沒看見溫義的異狀,握住他的手,道:
“賢弟吹得真好,大哥若有福氣常聽你吹奏,賽似神仙矣!迸語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今天大哥才相信這句話不是欺人之談。”
溫義低低道:“大哥若喜歡聽,爾後小弟願意永生伴在大哥身旁,吹給大哥聽,好嗎?”
阮偉笑道:“那怎麼行,大哥也不是女的,怎能與你永生相伴。”
溫義道:“我若是女的,就願長伴在大哥身旁……”
阮偉哈哈一笑,道:
“我們別盡在這裡說笑了,該回去睡罷!”
倆人緩緩走回,阮偉邊走邊道:
“明日大哥就要向西藏進發,聞說道路甚難行走,義弟真要跟隨大哥受旅途的折磨?”
溫義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無論再大的折磨,小弟是跟定大哥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