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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又恐歷時太久,匆匆服下,竟忘詢問。早知如此,還不如與任兄分吃這一枚呢。”任壽因對方一番盛意,不便明言心志,笑說:“此是小弟福薄命淺,辜負雅愛。鄭兄事情不知完否。”鄭隱介面道:“你尋那位老仙長,還有些日才回。事尚未完,且非今日能了。現請任兄去往舍間下榻,以待老仙長回來,前往拜師如何?”任壽見他面色誠懇,心想:“古人班荊一晤,頓成知己,人生投契,匪自今始。再如謙謝,不恃小氣顯假,反辜良友盛意。不如承受,倒是英雄本色。”念頭一轉,既然答道:“小弟流落江湖,有家難歸,幸蒙恩師垂青,命我來此尋人詢問。又蒙鄭兄一見知己,視若兄弟。古人傾蓋訂交,便成骨肉,先賢高風,至今嚮往。此後一惟賢主人之命是從,也不再言謝了。”
鄭隱聞言大喜,越發殷勤。隨將崖石封閉復原,說:“所剩紫芝盤和那幾片蘭葉,均是靈藥。只惜不知制煉採服之法,可待老仙師回山請問,再作計較。”說罷,將面罩一同棄掉,陪了任壽,仍由原處走回。將蜂窩上面小蜂,全數用火筒噴殺,連筒棄去。用刀將蜂窩取下,取出蜂蜜,約有六七十斤,正好兩大塊。砍下山藤繫住,將備就的扁擔取來挑上。任壽想要代挑,鄭隱堅拒,力言:“任兄此事不慣,小弟生長山中,時常上下攀援,容易得多。”任壽只得罷了,二人隨同下山。
原來絕壑對面園林,便是鄭隱所有。鄭氏人了不旺,父母早亡,鄭隱又從前年起,便有出世之志,把家中財物,除當地無法移動的田園房舍,留給世僕胡春而外,其餘全分給下人和賙濟貧苦。偌大一片田產,只有主僕四人,以及兩個書僮。其中一個書僮是胡春之子胡良,上行下效,因見主人好道,也想隨同出家,年才十三四,甚是靈慧。到後便問任壽年歲,自稱行年十八,比任壽小三個月。兩人越談越投機,當日便結為兄弟。任壽奔走江湖三年,極少遇到這樣好居停。見主人禮遇優隆,房舍用具以及飲食之微,無不精美異常,得此良友,又是未來引進之人,也頗高興。
夜飲時,覺著左腿癢痛,比起日間蜂刺時厲害,因尚能忍,也未出口。後來鄭隱見他面色不正,只當長途風塵勞苦所致。因那為首主蜂和能飛的均已燒死,剩下的小蜂均不能飛,也全消滅,並未在意,飯後只勸早睡。任壽覺著胸頭悶脹,周身發軟,神倦欲眠,也就不作客套。隨由鄭隱陪往別室安臥,招呼殷勤。
任壽睡到半夜,痛醒轉來,覺著傷處浮腫痛癢異常,周身火熱煩渴難耐。不願驚動主人,意欲求飲,勉強掙起。見月光斜射,由紗窗透入,正照案上。想起主人走時備有茶水,意欲取飲。誰知毒氣大發,竄滿全身,如非先在無意之中吃了一小塊蜂蜜,將毒氣減去了些,又聞到靈藥異香,命都難保。不過鄭隱備有解藥,如在初到時毒發,當時看出,便可解救。這一緩發,人又客氣,不肯深夜驚動主人,命雖無害,苦痛卻是難禁,並還誤事不淺。此刻人已不支,如何能夠行動。勉強掙起,還未下地,猛覺奇痛攻心,麻癢入骨,一個頭暈眼花,倒向床前,就此跌昏過去。
直到天明,鄭隱備好早點,趕來看望,才得發現。當時把書僮喚來,正在喝罵,怪其夜間如何不來探看。任壽倒臥地上,吃那冷冰冰的山石凍了一夜,也自熱退涼生,周身寒噤,驚醒過來。鄭隱聞聲趕進,愁急說道:“昨日曾說蜂毒厲害,怎不留意?被刺又不明言。如今雖有解藥,決非短時日內可愈。仙緣雖不致誤,恐非一二月內所能如願,事也艱難多了。那枚朱果,吃了也好,偏又失去,真急人呢。”隨說,隨命書僮把人抬向床上安臥。取來解藥,半敷半服。說:“由此時冷時熱,便是盡心醫治,至少也得月餘才能行動,苦痛尚所難免。寒家昔年因受毒蜂之害,幾乎滅門。後來先祖巧遇老仙師,配製靈藥,才得免害。日間所去三處,準也不敢走近。如藥煉成,人被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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