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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承等了一陣,見他依舊呆愣,雖然著實憨態可愛,但形勢緊急,沒空欣賞,只能喚道:「阿瑾……」
阿瑾回過神來,終於把嘴閉上了,很快又張開,問:「你在和我說笑吧?!」
「不是說笑。」方孝承認真地回答,一面拉住他,道,「阿瑾,我知你一時半刻很難接受,可我們沒有時間了,你暫且必須聽我的。我從南疆蠱王那裡得到了一顆藥丸,人服之,會在六個時辰內形若假死。你帶在身上,若有危難不得已的時候,或自己吃,或給對方吃,能助你拖延時間。解藥放在春桃身上,她會見機行事。」
說著,方孝承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倒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給成瑾看了看,裝回去,將荷包塞到成瑾的懷裡,正要繼續說話,成瑾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照你所說,成璉有那噁心的想法,若我落到他手上,豈不要被他欺負?我不去。」成瑾皺眉道。
原本他見著成璉就討厭,如今得知這廝竟敢那樣肖想,簡直不能接受!
方孝承嘆道:「恐宮裡盯牢了我,只能藉由成璉之手。只待你平安離京,春桃他們必定帶走你,一路上亦暗中保護,絕不讓成璉害你。」
成瑾連連搖頭,很是不滿:「我才不!」
「阿瑾,聽話。」方孝承為難道,「若非形勢所迫,我亦不願如此。」
「誰信你啊!你這騙子,又來騙我。」成瑾忍著淚,質問道,「是誰口口聲聲說再也不撇下我了?這才多久……我早該知道,不能叫你得了好兒。我不理你時,你對我千依百順,時刻黏著,我叫你拿刀戳自個兒恐怕也願意;一給你好臉了,你就拿捏起來。」
「……你此刻叫我拿刀戳自個兒,我也戳。」方孝承無奈道,「阿瑾,這不是一回事,當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
成瑾才不聽他的,扭頭見著桌上有什麼就抓起什麼朝他扔過去:「我在這兒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方孝承急起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阿瑾……」
「滾!」成瑾掙扎著罵道。
方孝承此刻顧不上別的,使了力氣將他抱在懷裡,強行摁了會兒,等他漸漸平靜,不打不罵了,就低聲抽噎,這才說話,低低道:「有件事,我本不想說,怕嚇著你……我懷疑耶律星連此刻就在宮裡,而皇上早已知曉此事,甚至是與他沆瀣一氣。」
成瑾驚訝地抬頭看他,哭都忘了:「你、你不會為了哄我,在這兒胡謅吧?」
「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我還跟你胡謅這事兒。」方孝承嘆了聲氣,「前幾日,呂由差人給我報信。他這人仗義,在宮裡行走時,常隨手幫些無權無勢的宮娥宦奴,這類人向來不被重視,也不受防備,如今倒能起大用,傳遞些我們得不到的情報。近來,他們察覺顧公公不太對勁,連皇上也很不對。」
譬如,一宮娥在皇帝換洗的衣物上發現了一小塊不起眼的、氣味難聞的汙漬。這些日子以來,這股怪異的味道總淡淡地縈繞在皇帝衣物上,以往是沒有的。
按理說,皇帝不會長期沾染此等臭味。她便留了心,冒險將衣物偷運給宮外的呂由。呂由拿去查驗,那汙漬竟疑似早被禁止的福|壽|膏!
還有別的宮娥宦奴從各處提出佐證。無數不起眼的、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細節交織在一起,就成了一張可證事實的密網。
成瑾聽方孝承說完,脫口而出:「耶律星連挾持了阿璋!」
皇帝單名璋,他未登基前,成瑾在私下裡愛親熱地叫他「阿璋」,後來漸漸改了,如今一時嘴快,又這麼叫了。
方孝承感慨萬千。事到如今,成瑾大概對皇帝還存感情。
他想起當年東宮之變,成瑾明明也很害怕,卻還是將昏迷的太子護在懷裡,未有一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