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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瑾搶白道:「憑什麼?」
皇帝皺眉看向他:「憑壽王是成氏宗令,憑他出面要任性的你出席自己父親葬禮合情合理,憑你幹出的那些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事兒。若非孝承是有功之臣,朕非無情之人,憑他的那些行為,豈止是如此的從輕發落!」
如今皇帝說什麼幹什麼,方孝承都不奇怪。若是以前,不論因,他都會認為自己著實該認錯,可如今他的想法變了。他沉聲道:「壽王擅闖臣府,恐嚇郡王,還想動手。臣警告在先,壽王仍不肯罷休,因此才造成衝突。若有錯,臣與壽王皆有錯,豈能因壽王年邁便能倚老賣老。」
「方孝承!」皇帝喝道。
方孝承垂眸而立。
壽王一直沒說話。他看出了皇帝在借題發揮,這是皇帝與方孝承之間的交鋒。他無意往裡填當犧牲物。
僵持半晌,皇帝重重地嘆氣,擰眉道:「孝承留下,朕另有話說,其他人都去靈前繼續操持瑞王的喪儀吧。」
聞言,方孝承先看向皇帝身邊的「顧太監」,見對方沒動。他又看了眼成璉,見成璉樂得眼珠子直轉,猶豫了下,依舊做戲,露出擔憂的模樣道:「今日人多,恐魚龍混雜,有賊寇對郡王不利。」
皇帝不耐煩道:「皇城腹地,天子腳下,哪來賊寇。安樂是個連封地都沒有的郡王,有賊寇也是沖朕來,沖他去幹什麼?你眼中全天下都要害他?」
方孝承本就有意成全成璉今日帶走成瑾,剛剛是裝裝樣子,見皇帝如此說,又見「顧太監」留了下來,料想耶律星連不敢讓皇帝離開可控制範圍,便沒法子趁機對成瑾下手,於是露出不甘不願的樣子,鬆口道:「是。臣遵命。」然後看了眼成瑾。
因在侯府裡被叮囑了千萬遍,成瑾明白他的意思,可仍舊不捨,猶猶豫豫的,想反悔,不想跟成璉走,想留下來和方孝承在一塊兒,無論生死,至少都在一處,只要方孝承愛著他,就是一塊兒死去,也不怕。最怕死不到一塊兒,到了另一個世裡又落得孤零零可憐。
成瑾的臉上難藏住事兒,這會子他的猶豫不捨太過明顯,方孝承和耶律星連都在心裡直叫不妙。
果然,成瑾小聲對方孝承道:「我不想走。」
他覺得其他人不知道他與方孝承的秘密大計,一定會當他這話只是說不想此刻回靈前守喪,因此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方孝承暗自深呼吸,低聲哄道,「聽話。」
明明在家裡答應得好好兒的。唉。
方孝承正頭疼,成璉過來幫著勸。成瑾瞥成璉一眼,更不想走了,杵在原地哼哼唧唧。
皇帝冷眼看了一陣,忍無可忍,抓起茶杯扔了過去:「成安樂!朕讓你滾!」
成瑾驚慌地看他,目光移到他身邊的「顧太監」身上,猛地想起方孝承說可能現在的「顧太監」就是耶律星連。耶律星連挾持了皇帝,而方孝承投鼠忌器,怕貿然動手會令耶律星連狗急跳牆地殺害皇帝。
電閃雷鳴間,成瑾飛速地想出了主意。
他裝出不情願的樣子應了一聲「好吧」,然後上前一步,緩慢地向皇帝行跪拜辭別之禮,在袖子的遮掩下摘了方孝承送他的據說是方孝承他孃的手鐲,然後「不小心」地將手鐲朝皇帝腳邊扔滾過去。
將他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的眾人:「……」
這是如假包換的蠢貨……
成瑾自以為天衣無縫,假模假樣地驚呼了聲「我的鐲子」,便要過去皇帝那邊撿——他計劃得可好了,過去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皇帝往方孝承這邊跑!裝成顧太監的耶律星連若要對皇帝不利,他就去擋,耶律星連自詡對他情深,就算其中水分很大,那一刻也或多或少地猶豫一下。
方孝承說過,高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