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若論騙術、演技和不要臉,何人比得高皇帝子嗣?(第1/4 頁)
兩日後的子時,張彭祖帶一千巡城亭卒離開了烏壘城,向長安方向趕去。
一千的巡城亭卒,不管是在長安城還是在烏壘城,其實都很難發揮作用。
他們的作用其實也不在於影響戰局,而在於為張安世的陰謀串聯大西北。
從西域都護府到長安城,中間要經過許多郡縣。
這些郡縣裡有張安世安插下的棋子,要麼是本家出去的官員,要麼是有勾連的世家大族。
準備軍需,籌措糧草,接應帶路,阻擋漢軍……他們能發揮許多作用。
當然都需要張彭祖提前去串聯。
從此刻開始,張安世和大漢帝國世家大族,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
當張彭祖率軍從烏壘城東門策馬而出時,在烏壘城東三百里外的官道上,兩人四馬正飛快地向東賓士。
這兩人一老一少,年齡相差四十歲,看起來既像爺孫,又像主僕。
他們一刻不停地馬鞭催促著胯下的戰馬,神情非常著急,似乎恨不得能立刻越過千山萬水,到達長安。
在剛剛過去的一日一夜的時間裡,他們只換了一次馬,完全沒有停下來過。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才勒住了韁繩,在一處避風的沙丘下暫時歇息。
二人同時脫下了用來防風沙的兜帽,兩張滿是塵土的臉露了出來。
都不是陌生人,年長的是許廣漢,年輕的是劉柘!
“來,喝口水,吃口餅!”許廣漢將水和餅送到了劉柘的手上。
“多謝許伯父!”劉柘爽朗地笑了一下,接過之後就吃喝起來。
劉柘的臉上和脖子上有許多新鮮的傷口,看著有些駭人,卻並不致命。
更重要的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暴戾和憤怒,反而盡是坦然和平靜。
劉柘一邊吃著餅,一邊回頭看向身後來處那起伏的沙丘和乾枯的胡楊。
這兩日裡發生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
那一夜在懸崖邊上,劉病已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莫要看一個人說什麼,要看一個人做什麼”。
在那混亂的時刻,旁人聽不懂這句話,但是劉柘卻聽懂了。
他記得很清楚,在那一日的白天,當劉柘在都護府正堂和劉病已對峙時,後者最後時刻說的也是這句話。
所以這句話在懸崖邊響起的時候,就多了一絲提醒的意味,當時,就讓劉柘看到了一絲希望。
沒等他完全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劉病已的箭就射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就射中劉柘的胸口。
大黃弩的威力很大,震得劉柘胸口生疼,一口氣更是完全喘不上來。
但是,這一根箭簇卻沒有射穿劉柘的身體,甚至沒有射穿劉柘穿在袍服下的棉甲。
沒錯,劉柘在袍服下穿著一身薄薄的棉甲,這棉甲只在胸口和後心襯有兩塊鋼片。
來西域的幾個月時間裡,除了沐浴之外,劉柘從未脫下這件棉甲,哪怕睡覺也不例外。
這件棉甲是劉柘離開長安時,他的妹妹劉姝送給他護身用的。
劉柘當時就答應過劉姝,時時都會穿在身上。
兄長答應過妹妹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失言呢?
整個烏壘城,知道這件棉甲存在的人,只有劉病已、許平君、許廣漢夫婦和劉奭兄妹。
他們都是劉柘的至親好友。
劉病已知道劉柘穿著這件棉甲,卻偏偏射向了劉柘的胸口。
當胸口傳來那“無傷大雅”的劇痛時,劉柘終於就明白了。
昔日,齊國的公子小白和糾爭奪王位,同時奔向齊國都城。
公子糾的親信管仲帶兵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