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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障礙,是她想要融入這裡的生活最大的障礙。
好在海涅已經答應她,從明早開始,教她學習語言。
想到這裡,元慶不禁有些期待起明天早晨的教學課程。不知道長親的教學方式與宮廷嬤嬤是不是相似。
那些教養嬤嬤還是很可怕的。
元慶縮縮脖子。
舒芙蕾太太很快就端著盤子回來,重新熱過的牛肉失去了剛剛烤好時的焦褐感,但味道仍然一級棒。
元慶吃飽喝足,回到了房間。
她在房間裡轉了一會兒,躺回了棺材裡。
剛開始睡不著,晝夜顛倒的日子很奇妙,明明外面艷陽高照,她卻要強迫自己睡覺。
躺在棺材裡,不由得又想起海涅說過的話。
正視恐懼。
她長撥出一口氣。
「正視恐懼。」
外面的日頭逐漸升起,棺材蓋感受到變化,緩緩移動。
元慶已經見慣不驚,舒芙蕾太太說,這具棺材是最適合她的棺材,它是擁有自己靈性的。
棺材提醒她該睡覺了。
元慶本沒有睏意,但隨著棺材的逐漸閉合,她也閉上眼睛。
「啪——」
棺材完全合上了。
……
噠噠噠——
噠噠噠——
奇異的聲響吸引了元慶的注意力。
她睜開了眼睛,卻不是她熟悉的棺材中醒來。
她睡在一堆草料上,剩下鋪著一件精緻的披風。元慶似乎聞到了那披風上的味道,那味道乾燥而清爽,是海涅身上的味道。
「不是海涅。」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她這才看清,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地方,又一道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影子,他正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把錘子,之前的聲音,就是他弄出來的。
元慶僵了一下,她認得這個聲音。
是那個不斷呼喚她名字的聲音。
「你是誰?」她試探著尋問。
那人似乎驚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她:「阿慶?」
鮮卑語,這是鮮卑語!
元慶蹙起眉頭。
她張了張嘴,嗓子裡堵堵的。
「金?」
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好像又什麼隨之鬆動一樣,她看見眼前籠罩在那道身影上的黑霧漸漸散去,一張熟悉的卻又完全陌生的臉龐出現。
正是海涅·
奧爾維茲·卡塞爾。
但在元慶口中,他卻擁有著一個舒芙蕾太太沒有提起過的名字。即使海涅的名字那樣冗長繞口,也沒有半點提及他。
「金。」元慶看著他。
金著看向她,笑眼彎彎的,閃爍著光亮。
「欸。」他快樂的回應。
元慶撐了一把,從草料堆上滑下,一手拿起屬於金的那件披風。
「你怎麼?」元慶有些弄不懂情況,「不對,是我怎麼?」
她捂住頭,記憶的碎片閃過,畫面之中,她渾身鮮血躺在金的懷抱之中。
鮮血從金的指縫中溢位,頭暈目眩之中,她看到了金驚訝與驚恐的表情。
「出事了,對嗎?」她問金。
對面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榔頭,「阿慶,在初擁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他說,「你在排斥我的力量。」
「我記不清楚。」元慶回答,她來到金的面前,席地而坐,看著那張清雋秀美的面龐,與海涅不同,金的眼睛是猩紅的色彩。
那是被鮮血浸透的顏色。
「是的,過去了八百年,這對你來說確實是漫長的時間。」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