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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面沈府門口掛著的燈籠,白玉安鬆了口氣,快步往旁邊的小院子去。
站在院子門口,白玉安看了看身上沾著的泥汙和白雪,想到待會兒進去估計又要被阿桃追問,不由站在門口彎腰拍自己身上沾著的泥土。
身後有馬車駛來的聲音,白玉安聽見就微微往門口站了些,專心拍著衣擺上的雪塵。
這時身後傳來道冷淡的聲音:「白大人在做什麼?」
白玉安心頭一愣,一轉身就看見馬車內的沈珏正挑開簾子看她。
白玉安覺得自己這模樣有些落魄,還是端直了身子道:「路上沾了些塵而已。」
沈珏卻似笑非笑的譏諷道:「我看白大人這樣子倒不似沾了塵的模樣,難不成是走路摔了?」
白玉安垂著眼簾,大雪天裡不想與沈珏多話,抱了手打算轉身。
可她又聽沈珏道:「白大人這麼著急回去,是家裡的佳人等不及了?「
白玉安臉色難看的看向沈珏,不明白這人為何次次說話便這麼輕浮。
今日老師還說他十五就中了狀元,心中本還有幾分敬佩,如今早已煙消雲散。
她索性回了他:「寒舍裡的兩位不過尋常之姿,自然比不上沈首輔家裡的如花美眷。
她抿唇看向沈珏:「沈首輔不若早些回去消受?」
沈珏看著一身凌亂的白玉安笑了笑,見他板著臉回嘲,站在雪中凌凌,髮絲被揚起來,衣袍也獵獵作響。
還是那副木然冷漠的神情,眼神也始終不卑不亢。
他當真想壓一壓他,看看他的背脊是不是一直都這麼直。
他收斂些情緒淡淡道:「我府裡有沒有如花美眷,白大人不若去瞧瞧?」
「若白大人有瞧得上的,送給白大人也無妨。」
露在外頭的手指被凍得通紅,白玉安不欲在雪裡與沈珏多說,只道:「下官對美人不敢興趣,無福消受了。」
「只是天色已晚,外頭雪大,改日再與沈首輔閒聊。」
一個安然坐轎內,一個卻站在風雪裡,白玉安這話已十分明顯,她不想再聊了。
沈珏卻絲毫沒打算放過白玉安的意思,好似看著她站在雪裡的樣子十分賞心悅目。
他低聲道:「白大人不若靠近些說話。」
白玉安臉色難看:「沈首輔何話這樣不能說?」
沈珏便淡淡挑眉道:「白大人若不想這樣一直站在雪裡,也是可以這樣說話的。」
白玉安咬牙切齒,幾乎快要忍不住拂袖轉身,到底還保留了些修養,臉色冰冷的上前一步道:「沈首輔直說。」
沈珏看著仍離自己半米多遠的白玉安,還是有些不滿意的搖頭:「白大人就是這樣與人近前說話的?」
白玉安忍著脾氣,索性又走了一步,攏著袖子看向沈珏冷冷皺眉:「沈首輔這時可能說了?」
沈珏要的可不是這樣的距離,他冷冷勾著唇,伸出手就拽著白玉安的領子拉到了眼前。
看著白玉安那張弓著腰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才微微覺得心情好些。
稍微有些惡劣的勾唇,沈珏鳳眸裡露出輕慢的寒光:「探花郎的背脊果然不容易折,不過往常可沒人敢遠遠站著與我說話的。」
「探花郎也該學學他們的樣子,像這樣弓著腰,靠近我,恭恭順順的聽著我說話。」
白玉安被沈珏揪著領子,半張臉幾乎探進了馬車內。
冰涼的手指憤怒的捏向沈珏的手腕,她的眼裡儘是怒氣:「你放開我。」
沈珏卻要給這高傲的探花郎一些教訓,想著下午那一幕,又冷笑著收緊了手上的衣領子。
看著眼前那張因呼吸困難而染上薄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