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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才聽出他是在開玩笑,鬆了口氣,便聽他又說,「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不會意氣用事,而且你們說的對。」
「他不值得。」
伊澄出了屋,在吧檯點完酒後並沒有著急回去,腳不受控制,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來到了沈星遲剛才提到的地方,走廊的盡頭,tnb隊員們在的那間包房。
屋子裡吵吵鬧鬧的,不知是誰用話筒帶頭起鬨,「來一個!來一個!蕭神來一個!」
聽到熟悉的名字,伊澄的心咯噔一下,提起,又放下,像在坐過山車,腳像灌了鉛,更加挪不動步了,他有些埋怨這裡隔音不好,埋怨屋裡的人聲音太大,可他又迫切想要聽到包房裡的聲音。靠著牆席地而坐,後腦勺抵著牆壁,屋內的聲音就順著門縫飄進耳朵裡來。
換了個人接過話筒,那聲音不大,他卻十分熟悉,憑藉那獨特清冷的音色,他就能從嘈雜混亂中捕捉到那個人。
他聽到那人說「好啊」。帶著幾分慵懶,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卻重重敲打著他的鼓膜,敲得心也跟著發顫。
酒後細微的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他口中對傅彌蕭的無所謂和不值得像是被放在顯微鏡下,他可以騙得了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
他不是微風,不是細雨。
他是山洪,是海嘯,是逃不掉的宿命。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伊澄跟著那聲音輕輕地哼唱。
從傅彌蕭接過話筒的那一刻,伊澄就知道他會唱這首歌。堂堂世界冠軍、s11的fvp,明星級打野選手、國產打野的希望,人稱「蕭神」的傅彌蕭,其實是個音痴,讓他唱歌,比讓他用娜美打野還要難。
傅彌蕭唯一會唱的一首歌就是《晴天》。
還是為了他苦練的。
說出去簡直會叫人笑掉大牙。
伊澄睡眠質量一向很糟糕,睡覺又淺又輕還認床,最重要的是,他失眠,該睡覺的時間總睡不著覺。
對於大少爺來說,老dlj基地的條件簡直惡劣到極點,上下鋪,床板又直又硬,睡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他不敢爬上鋪,害怕自己摔下去,就只能睡下面,偏偏他們的床鋪質量不太好,上鋪輕輕一個翻身,就能聽到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
睡得不好,伊澄總是頂著濃濃的黑眼圈,胃口也不好,本來身材就纖細,又掉了幾斤體重以後,看著讓人覺得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伊澄在床上縮成一團,只露出一顆小腦袋,手機螢幕的藍光打在他俊俏的臉上。
「睡不著嗎?」傅彌蕭的聲音從上鋪傳來,清清冷冷但卻很溫柔。
「吵到你了?」伊澄把顯示屏熄滅,屋子裡唯一的光源消失,重新陷入了黑暗。
「屋裡好冷,床又硬……」伊澄一雙晶亮的眼睛隱匿在黑暗中,嘰裡咕嚕的轉著,「要是有人唱歌哄我睡覺就好了。」
之後他們說了什麼,伊澄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天最後,傅彌蕭抱著枕頭從上鋪下來睡到他的身邊,傅彌蕭不會唱歌,他就一句一句教傅彌蕭唱這首《晴天》,就像傅彌蕭手把手教他玩狐狸一樣。那是他最喜歡的歌,為生活瑣事苦惱的時候,他總是會塞著耳機望著窗外單曲迴圈這首歌。
他唱一句,傅彌蕭就跟著唱一句,偶爾被他嘲笑跑調也不會生氣,而是眼睛彎彎笑著看他。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溜進屋子裡面,傅彌蕭的眸子格外溫柔,好像波光粼粼平靜的湖水。
他們面對面躺著,只要抬起手,就能觸碰到對方的臉,但他們誰都沒有再向前一步,只是靜靜看著彼此,傅彌蕭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身體,直到他墜入夢鄉。
之後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