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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猶豫，但是看見柳絲絲殷切的目光，他終於還是頷了頷首。於是，拿慣了劍的手開始握著湯匙，卻隱隱有些顫抖。一勺一勺的湯，喂入柳絲絲的口，柳絲絲嘴角綻開一朵笑花，慢慢地綻放，綻放出花骨朵的嬌豔……

終於，一碗雞湯全部祭了柳絲絲的胃。

龍亦軒拿著空碗，起身要走。

“相公！”柳絲絲及時抓住他的手。

反射性的動作，龍亦軒揮開了她。

一時間，兩個人俱皆愣住。一個人的手無力地委落在被面上，另一個站著的卻是手足無措。。

“絲絲，我……”龍亦軒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怎麼可以揮開她呢？這麼冷淡的反應，好像傷透了她的心……

柳絲絲卻不是為他的冷漠而傷心，反正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她只是在想，即使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即使碧清為他編織了另一段過去，即使他們已有夫妻的名分，他對她……依舊不是愛……

“絲絲……”

柳絲絲恍惚笑開：“你曾經口口聲聲喚我娘子，曾經口口聲聲說我的眼淚會令你心痛，讓你想加倍加倍再加倍地對我好……”她說的不是謊言，只不過一切都是幻象而已。幻象中的那個龍亦軒，只對她一個人好，只對她一個人溫柔。

龍亦軒更加無措了。她的話讓他幾乎無地自容。“對不起，我沒有能把一切都想起……”

“不，你不用想起，那會是我一個人的記憶。”柳絲絲依舊淺淺笑著，蒼白的臉上全是病容，沒了曾經的清高孤傲，如今的她只剩下羸弱而已。

龍亦軒的心微微抽動著，終於他放下空碗，走過去將她攬靠在自己胸前。“絲絲，雖然我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但是我知道你很愛我，我能感覺到你的愛，你的愛，讓我很幸福，而我，也想用盡一切力氣讓你幸福。”

“今晚陪我，好不好？”夢裡的十年歲月，他一直陪著她，如今乍然夢醒，她怕自己忍受不了一個人的孤獨。

龍亦軒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是那麼的冰冷，全身都沒有一絲溫度。碧清說，她是為了把他喚醒，才不管不顧地彈了七天七夜的伏心琴，結果被伏心琴反噬，傷了心脈，也許一輩子就要這樣纏綿病榻，甚至會……

他抱緊了她，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可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他的體溫傳入她的身體，就像一點微弱的火苗墜入浩瀚的大海。“好，我陪著你。”這樣羸弱的她，他若將她一個人拋下，還能算是人嗎？

於是，兩人躺在榻上，他擁著她。

“碧清那丫頭……都跟你說了什麼？”

龍亦軒望著帳頂，濃眉微微蹙起。“碧清說，我們在來青城的路上遇到山賊打劫……”

柳絲絲沉默，這都什麼爛掉牙的藉口啊！

“我為了保護你，受了重傷，呃……傷到了頭，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你用伏心琴喚醒了我，但是你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無怨無悔……”

柳絲絲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在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做鴕鳥狀。

“絲絲，是這樣的嗎？”個微個龍。

他在懷疑嗎？“你讓我怎麼說呢？我若說是，你就信了嗎？我若說不是，你是不是準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呢？”柳絲絲一時間賭氣道。

“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真的不後悔，即使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救回來的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

柳絲絲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不安。“傻瓜，我怎麼會後悔！”

於是，龍亦軒扯動嘴角，露出微微一笑，乍然看上去卻是有著幾分稚氣。“絲絲，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傻瓜！柳絲絲彎起唇角，終於抵不住身體發出的疲憊訊號，沉沉睡去。

翌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