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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的年齡小到歲，大到十七八，有將近二百來人，按照年齡分為四個教室上課，以甲乙丙丁的順序排列，陳默被分到了丁字，陳矩領他進門，滿屋都是身穿青衣的半大小子。

能到內書堂讀書的都是人精，見陳默被掌司大人親自送來，自然上杆子巴結，一番爭搶之下，一個胖子力氣大，陳默被其拽到了身旁的座位，接著低沉的鐘聲響起，學生們紛紛回到本位，教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胖子小聲問道。

&ldo;陳默，字少言。你呢？&rdo;陳默反問。

&ldo;真巧，&rdo;胖子面露驚喜：&ldo;咱也姓陳，名增，來自內宮監田公公府上，還沒起過表字呢。&rdo;

田義？陳默腦海中掠過這個名字，側頭打量了陳增一眼，見他胖乎乎的笑的像彌勒佛似的，心說以後倒是要跟這人打好關係。等等，他突然感覺陳增這個名字也有點熟悉，凝神去想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ldo;咳咳，嗯！&rdo;門外響起一聲輕咳，教室內交頭接耳的聲音戛然而止，落針可聞的寂靜中，一名身穿紅袍頭戴忠靜冠的中年人徐步走進了教室。

明庭規定，四品以上方可穿紅，見其衣著大紅，陳默不禁瞪大了眼睛，心說內書堂的老師們不都是翰林院的低階官員麼，這人堂皇而入，究竟是誰呢？

&ldo;王亮！&rdo;

隨著中年人的聲音，前排一名矮胖子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ldo;所謂治國必齊其家者……&rdo;中年人起了個頭，王亮開始順著背了下去：&ldo;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於國……&rdo;是《大學》當中的一段，後世趙昊辰上初中的時候就能倒背如流，而王亮開頭時還背的挺順溜，背到：&ldo;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rdo;之後就卡住了殼，&ldo;桀紂，桀紂……&rdo;了好幾遍，終於在中年人的一聲冷哼中停了下來，認命似的耷拉下了腦袋。

&ldo;&l;從桀紂率天下以暴&r;到&l;故治國在齊其家，一共六十三字，兩字一板，饒你一字，三十一板，散學後去找提督領罰……李天佑，你背！&rdo;

李天佑就是張鯨的義子，跟陳默一般年歲，是丁字班的學長，長相俊美，身材玲瓏，站起身來，捏著嗓子似的背誦適才王亮背誦的那段，裊裊婷婷的樣子，倒像個女子。

他背誦的倒是十分流暢，不過陳默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先皇隆慶身上，史載隆慶後期偏好男風，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孟沖就是因為給他找漂亮的小宦官而得以提拔的‐‐今上不知有沒有這種癖好？

不過當陳默再想到不久以後綿延數十年的國本之爭，頓時啞然失笑：胡思亂想個屁，那朱翊鈞要是真的喜歡男人，就不會為了一個鄭貴妃跟外廷大臣對立那麼久了。

瞎琢磨的當口，已經有好幾個人背誦完了課文，中年人賞罰分明，就連張鯨另外一個義子張德成也因為背錯了九個字而得了五板子的懲罰。

又過了幾個人，輪到陳默，中年男人犀利的眼神望過來，聲音冰冷：&ldo;新來的？叫什麼名字？&rdo;

&ldo;陳默，字少言！&rdo;陳默站起身朗聲回答，並未發覺，隨著穿越之後莫名其妙出現的小丁丁，他的聲音也漸漸洪亮寬厚了起來。

張德成跟李天佑都在前排，聞聽陳默的聲音，同時扭回了腦袋，看陳默一眼之後，二人對視，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