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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個清冷的少年嗓音：&ldo;我在車裡看見你被個女孩子撞得退了幾步，聶侍衛，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吧。&rdo;

&ldo;那小丫頭，身上有功夫的。&rdo;頓了片刻，聶侍衛畢恭畢敬地回答。

&ldo;比你如何？&rdo;

&ldo;眼下不如我，可她若是到我這個年紀，就不一定了。&rdo;

車裡的人沉默片刻略略撩起簾子，露出半張臉，望向和馬販子交談的葉央。

另一邊葉央沒注意到遠處有人看著自己，還在和馬販子糾纏，情緒低落：&ldo;不會吧，商隊昨日剛走……老伯，最近還有別的隊伍嗎，只要是上京城的都行。&rdo;

&ldo;這幾日沒有，姑娘不妨再等等。&rdo;馬販子連老伯搖搖頭。

葉央卻沒什麼耐性，她的銀兩有限，必須在花光之前到京城找到親人。爹孃都在戰亂中死了，可京城裡她那位襲了定國公爵位的親大哥還好好的。

葉央打量著剩下的幾匹馬，詢問道：&ldo;老伯，這馬多少銀子？&rdo;

&ldo;二兩七錢。&rdo;連老伯豎起兩根手指頭。

&ldo;一匹老馬都要將近三兩銀子！&rdo;葉央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討價還價，&ldo;便宜點兒，成嗎？&rdo;

連老伯不打算改變主意，把牙咬得死緊，&ldo;姑娘，我們過生活也不容易，二兩七錢已經是很低了。&rdo;

葉央摸摸懷裡的錢袋，把肩上的包袱緊了緊，轉身去問其他馬販子了。可問了一圈都沒找到更便宜的，其他人看出她著急趕路，還有故意往上抬價的。

她身材高挑，眼睛神采十足，在發愁時眉頭微皺，看上去極有氣勢，為難地圍著幾匹馬轉來轉去，拿不定主意。

最終還是回到起初問價的連老伯那裡，葉央繼續打商量，&ldo;不如二兩賣給我？&rdo;

&ldo;姑娘，你不精通此行，看我家這馬，老是老一些，精神勁兒卻十足，牙齒也沒磨損得太厲害，還是得用的。&rdo;連老伯咬死了不講價，還誇讚起自己的馬。

葉央不聽他忽悠，翻了個白眼。再怎麼精神，馬匹也畢竟老了，禁不住一路奔波，萬一跑到哪條山路里突然死了，她就得靠兩條腿走到京城，若是便宜些還能考慮。

&ldo;不行，一兩九錢，你的馬不值二兩七錢，漫天胡吹是要爛舌頭的！&rdo;葉央的主意也很定。

連大伯犯了難，卻仍不願意鬆口，&ldo;我這買賣利潤不厚，再說，老頭子還要賺錢去替我那短命鬼兒子還債呢！&rdo;

&ldo;還債？&rdo;葉央一愣，隨即道，&ldo;你要還債就該踏踏實實做生意才是，以次充好不是正道。&rdo;

連大伯老樹皮一樣褶皺的臉抽了抽，&ldo;老頭子養了一輩子的馬，我敢說它得用，就肯定得用！&rdo;

或許沒那麼差，可葉央出了那麼多錢，就只能頓頓吃饅頭了。

旁邊有人幫腔道：&ldo;連老頭兒的獨子借了二百兩銀子做生意，結果橫死在外頭，兒子欠的錢老子還，前幾日賣出那許多匹良馬都換不清呢！&rdo;

提起這事，連大伯堆積著皺紋的眼睛眯了眯，鼻頭一酸幾乎落淚。他的年紀其實並不很大，只是生活勞累奔波才顯得老相。

葉央不是心硬的人，見連大伯眯fèng的眼睛一紅，也有些不忍心，說：&ldo;二兩五，二兩五錢怎麼樣？&rdo;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連大伯心頭一喜，剛要答應，卻看見葉央身後走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