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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人嗎?女人就不知愛恨了嗎?不錯,什麼復國大計、江湖道義,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可以沒有丈夫,但女兒不能沒有父親!”
雲殊心頭一顫,忍不住側目望去,但見女兒被僕婦樓著,似乎剛剛哭過,小臉上還掛著淚珠,見他望來,便叫了一聲:“爹爹。”雲殊心往下沉。那小女孩叫過雲殊,又望著花慕容道:“媽媽,抱抱。”小嘴一撇,便似又要哭出來。花慕容一顆心如被鉛刀旋割,驀地想起許多往事來。
她自幼便沒父親,對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又愛又恨,雖然母親不讓眾人提及父親的名字,她卻極想知道,那個名動天下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子。那天她在蘇州郊外救下了雲殊,得知他是公羊羽的弟子,十分好奇,不時向他詢問父親的情形,相處日久,不知不覺竟將對父親的孺慕之情盡皆轉到了他的身上。她也知雲殊另有心愛之人,他對自己看似很好,實則看重的是天機宮的奇技異能、敵國之富,他心中只有復國大計,並沒給兒女私情留下什麼餘地。即便如此,她仍舊花了好多功夫,讓母親答應婚事,可就在那時,他卻不告而別,去了南方。
這一去之久,令她幾乎絕望。後來,雲殊失魂落魄地回來了,大病了一場。她看得出來,他身上某個地方已然死了,不但因為復國無望,更因為,他再也得不到那個真正喜歡的人。她什麼也沒說,一改嬌縱脾氣,溫柔地看顧著他。那天晚上,他終於忍不住,在她懷裡哭了起來,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懷裡的這個男子,外表猶如鋼鐵,內心卻脆弱得像個孩子,而就是這顆心,卻偏要擔負起那明知不可為之的重任。那個夜裡,她將自己交給了他。成親後,雲殊極少在家,總是在外奔波。她心裡明白,與國家大義相比,自己這小小女子根本不算什麼,是以也沒什麼怨言。後來,有了女兒,讓她多了很多安慰,但也更怕失去丈夫,從不信佛的她悄悄地拜起了菩薩,默禱他平安歸來。有一次,雲殊受了很重的傷,回宮療養,她忍不住勸他別再去了,他頓時發起了脾氣,不顧傷勢,當夜就走了。她哭了一晚,第二天又託秦伯符去照看他。多少年來,她總是默默忍受,直到今日。
花慕容心念一轉,彷彿過了十年光陰,驀地銀牙緊咬,展劍刺向梁蕭。當此之時,梁蕭進退兩難,花慕容長劍既來,也唯有舉劍抵擋。卻聽花無媸驀地叫聲:“清淵。”花清淵應了一聲,“太阿劍”拔出鞘來,迎風一指,刺到梁蕭面門,梁蕭不大願意和他交手,長劍下指,飄然後退。
花慕容回頭喚道:“哥哥。”花清淵對她微微一笑,眼神暖如陽春,驀地屈指彈劍,朗聲道:“一元復始太虛生”,花慕容心熱如火,和道:“混沌中開分兩儀”,兄妹二人雙劍交擊,發出一聲悠長清吟,劍光流散,向梁蕭分頭刺來。
梁蕭胸中沒得一陣悽然,當年他為學“太乙分光劍”來到天機宮,千辛萬苦,推演“天機十算”,而今劍法沒學成,反倒成了這路劍法的靶子,真是世間絕大諷刺。“太乙分光劍”已破武道絕境,當年蕭千絕極盛之時,也未能接下百招,此時一經使來,果然不枝不蔓,流暢無倫,若以人比之,譬如絕代佳人,纖徠合度,餘贅全無。
花氏兄妹這一合上手,劍上威力添了何止數倍,一輪急攻,迫得梁蕭連連倒退。群豪驚喜莫名,一迭價喝起採來。卻聽花清淵又長聲道:“乾坤沉浮五日月。”花慕容脆聲接道:“顛倒陰陽動崑崙。”兩人劍法剛柔互易,陰陽倒置,劍上勁力大得驚人,刷刷數劍,已將梁蕭逼到木臺邊緣。釋天風瞧得人神,不禁脫口道:“久聞‘太乙分光劍’為天下武學樊籠,盛名之下,果然不虛。”
風憐瞧得焦急,問道:“這話怎麼說?”釋天風道:“也就是說,天底下不論多強的功夫,遇上這套劍法,也都是籠子裡的猛獸,爪牙無施。”想到方才梁、雲鬥劍,梁蕭勝出,自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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