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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擅自拜師?是以默然不語。鳳翔先生大約看穿我的心思,起身笑道:“也罷,我尚未死心,再去找找我那徒弟。倘若還是尋不著,今年八月十五,我將至燕山白砂嶺一行。”說完一拍雙手,大笑去了。”
靳飛鬆了一口氣,嘆道:“師弟,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先不說擅自拜師與否。就說我神鷹門的武功,博大精深,你我虧在尚未入門,若真練好了,也未必輸給那個鳳翔先生。況且此人行為怪誕,不是諄諄君子,還是避而遠之為好。”雲殊口中應了,心中卻想:“諄諄君子雖好,卻不及鳳翔先生有趣。”
只聽靳飛道:“羅兄,韓老弟,大會時辰將到,既然追不上那一家子,也只好罷了。此地距百丈坪不遠,咱們不妨慢慢過去。”羅松略一思索,道:“靳老弟,我有個疑慮,不知當不當說。就我看來,那個青衫男子著實……著實像極了一個人!”靳飛奇道:“誰?”羅松附在靳飛耳邊,低聲說出一個名字。靳飛吃了一驚,脫口道:“豈有此理?那人不是早就病死了麼?”羅松搖頭道:“據我所知,那人當年病死,只是官府託詞,是以他尚在人間,也未可知。”
靳飛濃眉一揚,高叫道:“而今朝綱朽敗,奸佞橫行,那人既然活著,為何不挺身出來?”羅松嘆道:“靳老弟,大英雄大豪傑總有獨到的心思,豈是你我凡夫俗子能夠明白的?”靳飛沉默半晌,說道:“羅兄說得是。既然事關重大,咱們分開來尋他問個明白。不過,倘若誤了結盟,家師面上不好看。故而諸位不要走遠,聽到號響,千萬趕到百丈坪。”
吩咐已定,四人各往一方尋找。雲殊向東搜尋,他怕與梁文靖見了尷尬,故意以信馬由韁,緩行了裡許。忽聽遠處傳來管樂之聲,嗚嗚咽咽。雲殊聽得好奇,心道:“這蘆管聲從哪兒來的?唐人道:“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誰教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蘆管為塞北土樂,此地怎有此化外之音?嗯,這吹奏者吹得恁地傷懷,莫不是遇上了煩惱之事!”他任俠好事,當即循聲搜去。不一時,來到一座土崗前,只見一個黑衣人坐在崗頂,揹著自己,面朝南方。
雲殊跳下馬來,高聲道:“先生笛聲悽苦!可是遇上傷心事麼?”蘆管聲戛然而止,黑衣人哼了一聲,冷然道:“茫茫天地,本就是煎熬世人的熔爐。
人生天地間,誰又逃得脫傷心二字?”語聲平板,無起無伏,叫人聽來甚不舒服。
雲殊年少識淺,不明人間痛苦,忽聽他說出這麼一番奇談怪論,無從答起,忽聽號角聲若有若無,從遠處傳了過來。雲殊臉色一變,忙道:“這位先生,區區有事,先失陪了。”倏地轉身,奔出數步,騰身縱起,落向馬背,尚未坐定,便聽嗤的一聲細響,若箭矢破空。雲殊猶未轉念,便聽坐下馬匹發聲悲鳴,癱倒在地。雲殊急急一個筋斗翻出站定,細瞧時,見那馬頸上多了個細小孔洞,鮮血狂湧。轉目四看,卻除了那黑衣人,別無他人,不禁氣惱道:“這位先生,你幹什麼平白傷我的馬兒?”那黑衣人冷哼一聲,慢慢直起身來。他背影並不高大,但如此一站,卻有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
黑衣人略一沉吟,聲音忽而轉沉,答非所問道:“小子,你是雲萬程的弟子,還是老窮酸的門人?”雲殊一怔道:“雲萬程是我爹,老窮酸是誰,我卻不認得?”那人冷笑道:“裝糊塗騙人嗎?你那一縱是神鷹門的‘穿雲縱’,哼,但之前那幾步是什麼?”雲殊恍然道:“你說得是鳳翔先生麼?”
那人怒哼道:“什麼鳳翔先生,雞飛先生?你這小娃兒不老實!”忽地向後跨出一步,立定時已在土崗之下。雲殊見他揹著身子,尚能一步數丈,不覺大吃一驚,還未動念,那人已到他身前,反臂一抓,向他胸口抓到。
雲殊手忙腳亂,揮掌擊向他手臂,這一掌拍中帶爪,凌厲異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