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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驚得無以復加,當今之世,這石陣武學惟他練過。這怪老者使得如此神似,委實可怪。霎時間,兩人拆到十三招上,梁蕭百思莫解,靈機一動,忽地脫口叫道:“老頭兒,你偷學我的武功?”話音方起,那怪老者也叫道:“老頭兒,你偷學我的武功。”兩人異口同聲,竟似一起叫出。
梁蕭終於恍然大悟,敢情他使一招,怪老者便學一招,不但學得神形皆備,而且後發而先至,克得他無法可施。想到此處,梁蕭忽使一招“捫蝨論道”,這招出自北朝王猛的典故,當初王猛見秦王符堅之時,一手入懷捫蝨,一手指點天下大事,脫略形跡,甚為灑落。是以這招使來之時,左手指點對方穴道,右手人懷,掏出匕首短刀、暗器之物,施以突襲。但是梁蕭出手之際,卻加之變通,左手指點如故,右手卻忽然圈轉,反拍自身心口。怪老者見狀,也依樣畫葫蘆,左手虛點,右手拍胸。
梁蕭這掌拍下,內勁自有分寸,暗忖老者若然照勢打落,勢必傷了自身。他掌到胸口,內勁一收,誰知怪老者竟也隨之收勁,不但未曾受傷,左手五指仍然直直點來。
梁蕭未料他不但學會自家招式,連內勁變化也學到十足,錯愕間,已逼到帳角,倉促間一個筋斗縱起,使招“廣成子倒踢丹爐”自上而下踢向老者心口。那老者照葫蘆畫瓢,也使一招“廣成子倒踢丹爐”,兩人一上一下,身形交錯,梁蕭頓覺背心一痛,被老者反足踢個正著,剎那間,滿腹酒水急劇翻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一吐甚為出奇。以那老者之能,也難照做,並且他頭下腳上,若不閃避,定被穢物濺個正著,他只得氣得哇哇大叫,如風行草偃一般,貼地滑出一丈有餘。
梁蕭得隙,翻身站定,抬眼一瞧,卻見那怪老者瞪著自己,怒容滿面,大吹鬍子道:“壞小子,你這吐水的功夫叫什麼名字?”梁蕭背心猶自疼痛,聞言沒好氣道:“這招叫做天河倒懸!”怪老者搔頭道:“天河倒懸,怎地沒聽過……啊喲……想不得,想不得!”他雙手又敲腦袋,神色惶急。
梁蕭暗忖道:“這老頭瘋瘋癲癲,武功卻又高又怪!我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正欲轉身,忽見帳門外白光一閃,賀陀羅足不點地般掠人帳內,一張笑臉陰沉沉的,瞧見怪老者,打個哈哈,道:“相好的,你倒會算計,竟躲到這裡來了,累灑家好找!”那怪老者兩眼一翻,道:“你是誰?誰是你相好的?”
賀陀羅心道:“方才還與我打得要死要活!怎又不知道我是誰?哼,是了,這老小子有意辱人。”冷笑一聲,雙拳齊出,此時兩人相距十丈,梁蕭不覺暗生詫異:“難道他一拳之威,能遠擊十丈?”卻見賀陀羅逼近三丈,倏又變掌,再逼近三丈,又變做拳,倏然間忽拳忽掌,變到三次,二人相距已不過五尺有餘。
怪老者卻兩眼圓瞪,望著賀陀羅雙手,神情專注。
梁蕭閃在一旁,見賀陀羅雙掌微動,不由忖道:“變拳還是用掌?嗯,是了,該當用掌。”不料賀陀羅大喝一聲,雙拳齊出,怪老者閃身出掌,瞬息間二人換了一招,勁風陡起,激得四周杯盤紛落,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偌大帥帳也為之搖晃。
兩人交了一招,各各後躍三丈,忽拳忽掌,忽爪忽指,遙遙出招,口中更是呼喝不斷,如同喝酒興起,彼此猜拳一般,但舉手之間勁力沉雄,世間少有。梁蕭早先猜錯了賀陀羅的拳掌,此時從旁瞧著二人手段,忍不住暗裡猜測二人出拳出掌,還是出指出爪,誰料十餘招看下來,僅猜得兩三招而已。更奇的是,賀陀羅出手雖然清楚,怪老者卻未模仿他一招半式。
梁蕭屢猜屢錯,內心沮喪,眼見兩人出手越來越慢,但掌風卻越來越強。倏忽間,賀陀羅掌勢一滯,怪老者大喝一聲,跨上一步,掌勢斜帶,賀陀羅掌力被帶偏出,拂中帳壁,只聽三聲脆響,支撐帥帳的木柱斷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