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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一手拼鬥內功,另一手也未閒著,各施平生絕學,“歸藏劍”對上了“天物刃”,指劍交擊,錚然不絕;兩人騰挪之際,兩隻手拽著梁蕭,將他掄得跟風車一般,不過皆用巧力,未施剛勁。公羊羽是怕用力過度,拉壞梁蕭;蕭千絕則以為損傷梁蕭筋骨,便落下乘,既不放手,又讓他身子不毀,才見功夫。若非如此,梁蕭毫無抵禦之能,任中一人運勁拉扯,便能將他撕成兩半了。
但梁蕭成了兩大絕頂高手角力的鬥場,那般滋味委實無以描述,兩股奇門真氣好似一對狂龍,在體內進進出出。梁蕭身子忽冷忽熱,忽輕忽重,經脈歷經痠麻癢痛、沉澀輕滑諸般滋味;最厲害時,百脈中既似蛇蟻爬動,又如鋼刀刮削。梁蕭恨不能一死了之,偏又腕脈受制,無力可施,片時間,他兩度昏厥,又兩度難過得醒轉過來。
阿雪倚著門,瞧得驚心動魄,但場上兩人的武功,遠遠超乎她想象。此時,公羊羽內力運轉已久,滿身冰雪化為水汽,渾身白氣蒸騰,好似籠罩在雲中霧裡,加之衣袖飄搖,宛然神仙中人。梁蕭模樣則十分奇怪,身子一半如火如霞,一半青若玄冰,青紅之色交相滲透,詭異萬狀,阿雪看得目瞪口呆,既是擔心,又覺驚奇。
公羊羽和蕭千絕兩般內力在梁蕭體內交相追逐,無所不至,鬥到“足陽明胃經”處。公羊羽忽覺蕭千絕內力陡漲,心中咯噔一下,急催內力抵擋。同時間,蕭千絕也覺公羊羽內力驟然增強,大為驚怒:“老窮酸慣於後發制人,莫非留了一手?”
二人原本探出對方深淺,早已成竹在胸,有了應對之法,誰料此時對方內力驟增,兩人心驚之餘,方寸大亂,各各提升內力,你長一分,我長一分,一時各不相讓,內力交相攀升。
既專注於內力,兩人招式漸緩,初時尚有攻守,漸漸越鬥越慢,後來過上許久,方才換上一招半式;鬥到最後,兩人全然由動而靜,唯有頭頂白氣蒸騰,凝成一線,心中各各驚疑,暗想對方內力遠勝自己,只須攻來,自己必敗無疑,但不知為何總不見動靜,堪堪維持眼前的僵局。
他們哪知,梁蕭無意間吞下“陰陽球”。兩大高手的內力鬥至“足陽明胃經”後便齊齊注入球中。“陰陽球”入而不足,出則有餘。兩人都覺得對方內力驟然變強,情急中各自逼出了渾身內力,一時間,兩股絕世內力在“陰陽球”中糾纏往復,自球內源源傳出,散向梁蕭四肢百骸、周身經脈。不過,若非兩大高手內力相若,在陰陽球中形成均勢,梁蕭早已經脈爆裂,一命歸西了。
僵持片刻,公羊羽忽覺內力纏鬥處微微一震,似有物事迸裂,蕭千絕的內力也隨之一弱,公羊羽緩過一口氣來,喘聲道:“蕭老怪。這孩子好歹也是你徒孫,經此折磨,怕是已成廢人。也罷,就算窮酸輸了!你我同時撒手,留他一條性命!”
蕭千絕也覺公羊羽內力變弱,心中大疑:“老窮酸的內力方才明明高我一截,為何放手不鬥?哼,有些古怪。”垂目一觀,只見梁蕭面肌扭曲,渾身痙攣,肌膚多處迸裂。他雖然心硬如鐵,此時也微微一軟:“罷罷罷,他終歸是玉翎的兒子!”口中卻冷笑道:“臭窮酸口是心非,老夫要贏,也要贏個清楚明白,什麼就算你輸了,此屁臭不可聞。”
他說一句話,便散去兩成功力,公羊羽也隨之散功,待得蕭千絕將話說完,二人同時撒手。梁蕭撲通一聲落到地上,緊閉雙眼,全不動彈。阿雪再也忍耐不住,奔出觀外,抱著梁蕭失聲大哭,但一探他口鼻,卻覺尚有呼吸,方才心安一些,抹淚呼喚,梁蕭卻閉著眼,一聲不吭。
公羊羽見觀外鬧得天翻地覆,梁蕭又成了如此模樣,卻只有阿雪出來,玄音觀內全無動靜,隱覺不妙。忽聽蕭千絕揚聲道:“老窮酸,我瞧在林慧心面上,多年來讓你三分。哼,你倒好,竟然慫恿徒弟,傷了我大弟子蕭冷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