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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走的血氣,抬頭道:“大……大師,此話怎……咳……怎麼說?”老和尚攤出大手,冷笑道:“你且瞧瞧,這是什麼?”秦伯符瞧他掌心裡有七八根尖利木刺,刺上還有血跡,更覺不解,茫然道:“這是什麼?”老和尚道:“這是從我徒兒嘴裡拔出來的,哼,雞腿裡面長出荊棘來,倒是奇聞。”
秦伯符恍然大悟,怒視梁蕭,眼內幾乎噴出火來。梁蕭心虛,撇嘴後退兩步。秦伯符忽地抬手,一個耳光重重抽在他臉上。這一掌含怒而發,雖已極力收斂,仍是極為沉重,梁蕭被颳得立地轉了兩個圈兒,“撲”的一聲跌倒在地,和了血吐出兩枚牙齒,左臉好似開了花的饅頭,眼看著高腫起來。梁蕭自幼被母親捧著銜著,愛如珍寶,幾曾遭過這般毒手,傻了好一陣,方才乾號道:“臭老頭,你怎麼打我?”話未說完,眼淚已流下來。
秦伯符面罩寒霜,盛怒道:“臭小鬼,老子與人比鬥,誰要你多管閒事?”梁蕭叫道:“好啊,是老子多管閒事了,老子走了,你老病鬼是死是活,都不關我事。”他怒衝衝回頭去抱狗兒。秦伯符一掌打過,瞧著梁蕭小臉高腫,又覺出手太重了,一時怒愧交加,急劇喘咳,口角頓時溢位血來。梁蕭見他模樣,怔了怔,復又怒哼一聲,抱著白痴兒,一溜煙跑了。
那老和尚原想這小孩兒勢必想不出這等擾亂人心的歹毒法子,定是出於秦伯符的授意。眼瞧二人爭執,只當做戲,冷笑旁觀。直待梁蕭一怒而去,秦伯符情急下咳出血來,方才悟出二人並無勾結,長眉一揚,說道:“你果真有病?”秦伯符面如死灰,喘息道:“略……略有小恙!”老和尚目不轉睛,瞧著他笑道:“只怕不是小恙,大概是強練‘巨靈玄功’所致吧。這樣說來,你討純陽鐵盒,是想治好內傷了?”秦伯符苦笑道:“大師神目如電,晚輩懼怕前輩厲害,是以練成‘撼嶽功’仍想再上層樓,修煉‘無量功’。結果走火入魔,內勁反噬,‘惡華佗’吳先生瞧了,也是無計可施,他說……咳咳……他說……”老和尚笑道:“那老混球兒是否說,只有自廢武功,才能痊癒?”秦伯符一怔,道:“前輩真是未卜先知,吳先生正是這般說的。”老和尚搖頭道:“沒有無量的氣度,卻來練無量的武功,好比抱乾柴,引雷火,若不自焚己身,那才是奇哉怪也!”
秦伯符聽得這話,猶如醍醐灌頂,呆然半晌,道:“大師說得是,這場比鬥,算晚輩輸了。”一抬手便向胸腹拍去,欲要震散氣海,自廢武功。不料一支烏木棒橫裡伸出,搭上他雙臂。秦伯符手臂頓時如負千鈞,難以抬起。只聽老和尚笑道:“這一回只當未曾比過。和尚不必向玄天尊磕頭,你也勿須自廢武功,待來日你練到‘無量功’,你我再鬥不遲。”秦伯符聽得這話,不覺豪興大動,揚眉叫道:“好,來日再鬥。”
老和尚收棒笑道:“當年玄天尊憑‘巨靈玄功’作惡多端,和尚也未脫金剛伏魔之性,故以這‘千鈞棋’逼他自廢武功。沒想到他小肚雞腸,耿耿於懷四十年,定要再分高低!”他瞥了秦伯符一眼,又道,“聽說他為花家收留,那是桃源幽處,他該當晚年安寧,已得善終吧!”秦伯符默然點頭。
老和尚笑道:“你和你師父倒是全然不同,全然不同!哈哈,善哉善哉,駑馬生得千里駒,野雞抱出鳳凰來!”他縱聲長笑,伸出木棒一挑,將小和尚挑回肩上,大步流星,隱沒在月色之中。
秦伯符瞧那和尚走遠,心神一懈,又捂著口咳嗽起來,咳出一攤溫熱鮮血。想到梁蕭負氣而去的模樣,心中好不愧疚:“他一個孩子,我怎下了那種狠手,也不知那一巴掌,是不是將他打壞了?”他支撐著直起身來,孰料走出數步,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心頭一驚:“糟糕,怎會傷成這樣?”只得無奈坐下,盤膝運功。
第二章人生初見(1)
梁蕭奔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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