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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嘆了口氣,停了一會才說:“原來,厄圍的父親,用祖傳的一根睡木,給她作了一張很別緻的床,上面有一大一小兩個格子,小的是小厄圍的搖籃,大的是睡床,可惜,不久前被族長強奪走了,說是給他女兒作嫁妝。”
“可厄圍說那是您給她作的。”鄭十八想起了厄圍的話,還有當時她的表情。
“她那是不願想起早亡的父母。”老人聲音中滿是老年喪子的淒涼與哀婉,還有對幼小失的憐惜。
“夠臭他孃的,這族長真可惡。”鄭十八脫口而出。老人似乎還沉浸在會議當中,對鄭十八本來就極不標準的話語並沒有在意,所以沒有發覺鄭十八那流暢了漢語。
中午的時候,厄圍和小豬都沒在。只剩下十八和老人吃午飯。
“這孩子就是這樣,經常在外面跑,好不容易回家了,還看不到人影。”
趁這個機會,鄭十八偷偷拿了陶罐來看。卻見裡面是兩條毛茸茸、白乎乎的小蛇。既然這裡都防蛇,為什麼她還養蛇?鄭十八把罐子給老人看。老人說,這是一種無毒蛇。不但無毒,而且脾氣還出奇的好,你就是把手指塞進它嘴裡,用力的捅,它也不會咬人。實在折磨的沒辦法了,它就裝死;如果你還不放過它,它就會捨棄這一層長滿白毛的皮,溜之大吉。
“那這蛇豈不是會絕種?”鄭十八問。在自然界,沒有武裝就等於沒有生命。
“那則不然。它身上的白毛,如果不幸沾到了面板上,起初不顯什麼,一天之後就會奇癢難耐,管保你癢上三天三夜,而且水洗不掉,只有用大火烤。可人們寧願癢,你知道為什麼?”老人賣了一個關子。
“當然是要很高的溫度,你說是要大火的嗎。”
“不是。用火烤雖然可以止癢,但如果火候不到,那白毛卻會生根,從此再也掉不下來了,以後每逢著了水就會癢上半天。所以人們管這種蛇叫‘賴白毛’。”
“那要多大的火才能徹底的烤掉呢?”鄭十八裝出一副好奇的表情問,其實他的確好奇,只是那表情更符合自己現在的身體使用罷了。
“也有人,當然是壞人,用別人試過,一直到快把肉烤熟了,那白毛才掉。很悲慘。”
鄭十八心中暗道:這真是給我量身訂作的整蠱極品。浪費了豈不可惜。想著想著,臉上不禁露危險的笑意。老人對他並不熟悉,哪裡知道他的伎倆。
鄭十八找了兩個帶叉的小枝條,悄悄躲進了屋裡。他瞧著兩條小蛇,說道:“我說,兩位兄弟,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借你們的皮囊一用;你們呢,也乖乖的配合點,省得受什麼折磨。”說完就把兩個叉探了進去。其中一條小蛇彷彿聽懂了他的話,身子一挺立馬裝死。另一條則不然,身子陡的立了起來,嚇了鄭十八一跳。
“幹什麼!想造反嗎?”鄭十八最喜歡這種情勢,“那就拿你開刀。”他一手一根小叉,跟小蛇鬥在了一起。那小蛇身上的白毛又短又滑,叉了半天也沒成功,最後鄭十八急了:“夠臭他孃的,再不乖乖就範,我砸死你再拔毛。”鄭十八發現只要自己一著急,尤其想罵那句最惡毒的話時,就會不自覺的用上漢語,或許是無論用獸語還是猴語,都沒有合適的話代替的緣故吧。就見那小蛇像是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的倒下,也裝開了死。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害我費時費力。不過,這讓我體會了一把美國佬的慣用伎倆,這威嚇有時效果還是不錯的,比較管用。”
儘管知道那白毛對自己威脅不大,但十八依然很小心,用叉輕輕的撥,然後用紙小心的包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事畢,竟然弄了一身汗。
下午。鄭十八沒有開工,而是到村裡轉了一圈。等他回來,厄圍和小豬正圍著陶罐發愣。鄭十八湊過去一看,兩條小蛇還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