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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百的老人,每每在升旗儀式的時候總會痛心疾首地拎著一件我手下敗將的校服對著全校師生說:“同學們,這是一件帶血的校服……”
升上初中後我和張源還有郭一臣勝利大會師,繼續著一種提勁打靶的生活。我不知道我們那時候怎麼會那麼崇尚暴力,一言不和就可以叫上兄弟四五的來操練。那時候張源打架開始動鋼管,橫著扛上了往場子邊上一站挺精神,也挺嚇人。我曾經問他說這樣好不好,掄鋼管力道拿捏不對可是要掄出人命的。張源瞪我:我掄鋼管還算是好的,你知道白椴用什麼嗎?我說不知道,張源一哼:那王八蛋小時候拿刀鞘追我,現在直接改軍刀了!
張源高中時好死不死跟白椴分在一個班,趕上兩人都掛紅燈的時候還要一起單獨補習,這讓雙方都十分鬱悶。白椴高中的時候基本上就算是長定型了,今後十多年幾乎都沒再變過。他小時候長得漂亮,上高中就算得上是英俊了,一雙眼睛還是那麼忽閃忽閃的,很能迷惑人。白椴當時在我們這片兒的名聲很大,張源說是“僅次於我”,可我覺得白椴揍人那股狠勁兒絕對在張源之上。不過白椴那時候的戰鬥力提升得挺無恥,仗著他爸是軍官,每次打不過別人的時候就打電話從自家部隊裡叫人。而那些兵們一個個都是練過擒敵拳的主兒,出手哪兒還有敗績的。但據說有次白椴搬救兵的時候讓他爸給發現了,他爸撂下電話就直接開著軍車到場子上來,硬從對手面前把白椴給拖回去了,還罰他在搓衣板上跪了一天。張源每次說到這段都特解氣,就跟把白椴從場子上拖下來的人是他似的。
跟我和張源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郭一臣,快升上高三的時候交了個女朋友叫喬真。初見喬真時我非常驚訝,因為世上難得有這般明麗照人的女子,五官深邃又嫵媚,讓人想起海倫。但後來因她而起的一場又一場風波讓我堅信,她絕對就是那妲己轉生的紅顏禍水。
在這裡我要說一下劉肇青,就是那個當年在游泳池邊上踩我游泳圈的人,白椴十多年的貼心小跟班。那混小子小時候奇胖,人稱劉胖子,長大之後瘦了下來,竟還長得人五人六的。劉肇青天生一副桃花眼,沒事兒喜歡亂放電,勾引良家婦女。劉肇青比張源和白椴矮一級,和喬真一個班,對喬真的肖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喬真還沒跟郭一臣好上的時候就跟蒼蠅似的一天到晚在人家跟前晃。為這事兒我沒少提醒過郭一臣,但一臣說沒事,他對喬真挺放心。
我初一暑假的一天,我正在家裡抄作業的時候張源打電話過來,我問他什麼事,他聲音悶悶地:“七點在體育館,你來不?”
我愣了一下,一時找不到張源說話的重點,半晌後我才反應過來,問他:“跟誰啊?”
“白椴。”他挺簡單地回答我。
“什麼?!”我一驚,“你們怎麼回事兒……”張源和白椴雖然看上去不共戴天,但在我的印象中,這兩人自從那次游泳圈事件之後就沒再動過手,一晃這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非子……”張源的語氣裡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喬真出事兒了,跟劉肇青。”
那天我和張源、郭一臣在石棚巷口會合,帶了七八個人挺進體育館。走的時候我見張源偷偷摸摸地往身後藏東西,我把他拉到一邊,扯過來一看竟是一把三稜刮刀。我不由看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源頭一偏:“我就是帶著防事兒。”
我不信:“平時你只帶鋼管的,今兒是怎麼回事?”
張源不說話了,臉色陰沉得緊。
我心裡一沉,急急扯住他:“說話啊,啞巴了?”
“你知道白椴也帶刀……”
“他那刀沒開刃兒!”我急了,扯著張源亂叫。“告訴我你怎麼回事兒?平時你不這樣的!”
張源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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