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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很瘦,但很穩。
也很定。
他端起杯子,閉上了眼,往杯裡深吸了一口氣。他像嗅茶香。
且很享受。
他殺了人之後,就走過去,用左手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拿起茶杯,杯子裡有茶,他喝了口茶,好像在品嚐茶昧,享受每一點茶水滋潤之味,他像是一個清逸的品茶老人,一點也不像是剛殺過了人,右手還拿著柄沾血的刀,地上還趴著給他殺了或還沒殺死浴血悲號中的人。
這些人都是有文有武有妻有兒有女有兄弟姊妹的。
雷怖卻在喝茶。
他現在一點也不像是來殺人的。
而是專誠來口茶的。
——可是他剛殺過人,而且還揚言要殺下去,殺光為止。
喝完了一杯茶之後,他橫了西南座的那兩個美少年和一個狠瑣老人一眼。
那三人也在喝茶。
好像這兒發生的事,跟他們毫不相干似的。
他們也只是來喝茶。
那羞怯的少年低首喝茶。
喝得很愉快,而且還有點怯生生的,彷彿每呷一口茶,都是跟茶這位姑娘打了一個招呼似的。
他居然把茶喝得帶點羞澀。
他大概把茶當作他的戀人了,就像拿著杯子的手,也那麼輕柔不甚著力。
另一個美青年也在喝茶。
他喝茶時帶著微笑,就像佛祖在拈花微笑一樣。
他隨隨便便的坐在那兒,卻隱然有一種平視王侯的氣概。或許,他本身就是王候。
他美且俊,但不羞赦,他大方。
替他們斟茶的反而是那位老人。
那老者替兩個青,少年在倒茶,態度恭謹。
他自己也在喝茶。
每喝一口,喉頭就喀啦一聲,好像倒灌了一口濃痰,看他的神情,就像剛剛喝下去的是一大啖仇人的血。
他們手裡都有茶杯。
杯裡有茶。
他們在喝茶。
——他們三人好像都渾不知這兒剛發生了以及正發生殺人、打鬥的事。
還是他們早已見慣為平常?
他們好像也發現了雷怖在注意他們。
他們舉杯示意,好像在敬酒一樣。
又像在祝賀:
祝福他長命百歲,賀他東成西就一般尋常。
可是:殺人可是平常事麼?
——把殺人當作是尋常的人,一定不是正常人。
孟將旅也是這樣想:
那一老二少,到底跟“殺戮王”是不是同一路的?
——一個雷怖,已經夠恐怖了。
可是情形卻不大像。
因為雷怖對他們的舉杯“示好”,只冷哼了一聲、聳眉說了一句。
“討好沒用,到底還得死。”
魚天涼卻覺得沒道理讓大家一起死:“雷老鬼,就算你要霸佔名利圈的地盤,也用不著殺光這兒的人——這些人是無辜的!
她剛才想煽動大家圍攻雷怖,可是現在她發現沒有用。
人多隻是犧牲大!
她現在倒希望他能網開一面,讓這些人能夠逃生。
——活下去,才能把這兒發生的事傳出去,傳出去。不管讓“感情用事幫”,“用心良苦社”還是“老字號”的人得到警省,還是讓”金風細雨樓”。四大名捕六扇門的人趕來相助。為他們報仇,總好過死得無聲無息、不知不覺!
何況,他也想拖延時間,等來援得人及時趕到!
“無辜的人也要死!”雷怖喝完了茶,斬釘截鐵的說,語音像一個判官,“在這裡的人,除了雷家的日、月二將及姓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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