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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邊的窗戶看過去,夕陽已經淡了,光束照在對面醫技樓的樓頂,讓人覺得這是個平和的傍晚。
「師兄!」陶鍾把可樂扔過去,蔣攸寧一愣,隨即單手接住,「不怕我開瓢是吧。」
「哪裡哪裡,我瞄準的明明是臉。」陶鍾笑了下,「這麼好陪我值夜班?」
「再好,你也兩塊錢就把我打發了。」蔣攸寧仰頭喝了一半,蓋好蓋子放到旁邊。
護士長下班前總要「視察」一趟,她年資老,除了幾個主任她管不得,對年輕醫生還是有前輩譜的:「陶小鍾,今天你值班,夜宵別吃螺螄粉,垃圾記得倒掉。」
「好嘞!」陶鍾回頭,沖她明朗一笑,護士長受用極了,「你這麼聽話,我得給你找個好物件。」
「那我先謝謝您,成了請大家吃飯。」
「就憑你這頓飯,我也得加把勁。」護士長笑得開心,還想說什麼,見蔣攸寧還在,只好把話憋回肚子。陶鍾覺得她這副表情蠻好笑,等她走了才問,「哎,師兄,我怎麼覺得護士長不太喜歡你?」
「正常。」
「是嗎?」陶鍾站起伸了個懶腰,這個點,白班的醫生已經回家,病人和家屬在吃飯休息,辦公室裡難得安靜。
他也移了把椅子去電腦那邊打病歷:「其實我今天真寒心了。」
「嗯?」
「剛才鬧得那麼厲害,小楊小劉他們就在辦公室坐著,只有小護士衝過來。」
蔣攸寧明白他的意思,只說:「都忙。管好自己就行。」
陶鍾收聲,當了幾年住院醫,衝突見過不少,寒心的感覺是一點點積起來的。
昨天戴教授在樓上被打,他不在,聽到別的醫生討論才知道事情嚴重。科室主任的人身安危尚且得不到保障,何況他們這些青年醫生。
他轉身,抽了資料夾往蔣攸寧手臂上一甩,蔣攸寧吸了口涼氣:「……有病?」
「剛才你和保安去拉人的時候我就看你表情不對,而且接東西都用左手接,怎麼,昨天傷著了?」
「破案呢你。」
「哪有這閒心。」陶鍾嘆氣,「我就是覺得當外科醫生也挺好的,至少遇到這種事有理由不上前,畢竟人家的手金貴。」
「滿嘴歪理。」蔣攸寧語氣淡淡,「誰的手不是手?」
「都是,但還是有差別的。我決定了,等下個月考完主治,我就去報個跆拳道班。」
「……」
護士推門進來說二十三床病人咳嗽劇烈,濃痰卡在喉嚨吸不出,陶鍾跟過去忙了會兒,洗完手又坐回來。過了會兒,出去吃晚飯的幾個醫生也回來了,蔣攸寧待到九點半,去檢視李曉玲和幾個高危病人的情況,又去其他病房轉了轉。白班上成晚班是常有的事,但他明天輪到一個月一次的通宵班,今天得回去睡足了。
他穿上皮衣,拍拍陶鍾和另一個值班醫生的肩:「有事打電話,走了。」
「嗯。」
「好,放心吧。」
蔣攸寧下到負一,騎了摩托車出地面,春夜的冷風激得他打了個哆嗦。他把拉鏈拉到最高,騎到半路,卻想起有件事忘了問。
打給陶鍾:「對了,今天那誰……她鼻子沒事兒吧?」
「誰?哦,沒事,你讓我賠錢,人客氣得很,壓根不要。」
蔣攸寧知道自己那一下力道不輕,轉頭時,她像是被撞懵了,過了會兒才露出痛苦的神色,就算沒傷著骨頭也夠她受的了。
他在這頭良心不安,殊不知另一邊,那個被傷到的倒黴蛋卻不甚在意——她正坐在離醫院不遠的火鍋店裡,利落地點了四百塊的單。
第4章噴嚏
數周不見,陳越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