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5 頁)
現在才真正地感受到他和她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這樣的絕望時值今日楊依依才充分體會到,真是過分的後知後覺。
楊依依的低燒仍是未退,一週半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去就醫。週末明明有時間,她不休息也不去醫務室,傻傻地待寢室裡畫圖。
楊依依是不會畫畫的,但是畫畫是最有效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這點是趙騰躍教給她的。
一幅又一幅的“四不像”,楊依依卻畫的樂此不疲。
李佳琪看著她只覺得心疼,屢次勸她甚至直接拉著她去醫務室,她就是不願意,半路逃掉。李佳琪拿她沒法兒,眼不見為淨,週末便躲到圖書館看書去了。
楊依依更樂得自在,繼續異想天開地畫她的圖。
烈火炎炎的八月終於來了。
新一批的飛行員終於能駕駛殲七上天了。
那一天的雷雨帶來的是瞬時的清涼,可抵擋不住雷雨過後的炙熱。
但比天氣更熱的是新一批飛行員們的心。
楊依依熬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
隔天夜裡楊依依吃了退燒藥,量了體溫,三十七度五,還是低燒中。她心裡不由地擔心起來,只怕明天上機前的身體檢查被航醫查出來有熱度,不能上天。
於是她對李佳琪打了個招呼,就往醫務室去。
一到醫務室就碰見上次幫她量體溫的那個護士。
小護士“喲”了一聲,兩手插著白大褂的口袋,堵在楊依依面前。
“不是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
“不聽話的病人我們可看多了,但沒你這樣的,哪有連自己病都不顧就跑的,還拔針管?你可真夠勇氣的啊!你投胎到好人家了沒?……”
護士抱著肩一個勁兒地數落她,有種不把她罵到頭腦清醒不罷休的氣勢。
楊依依本是心裡著急,有點兒嫌煩。可恍恍惚惚地聽著,倒像是回到了大學年代,趙騰躍和瞿沐總是在她的身邊囉囉嗦嗦地數落她。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他們雖然總說些不中聽的話,可說到底是為她好。就像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小護士,醫者仁心,這樣責備她只是因為她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了,也是為她好。這樣想著,她心底便沒氣兒了,低下頭耐心地聽著小護士說話。
“咦……”小護士說了半天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撂下了,撿了陳舊的芝麻粒說個不停完全沒有意義,“你今天來幹嘛?又生病啦?你怎麼差的體質當上飛行員的啊?欸,不對……不會是你當初的病還沒好吧?”
楊依依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點了點頭。
小護士詫異地瞪了一下她,搖了搖頭,無奈地對她說:“跟我來吧。”
小護士帶她去找了醫生。她對醫生說明情況後,醫生讓她吊水,又給她配了藥。
她坐在醫務室外頭的椅子上,獨自等著。
時間過得特別慢,半晌等不到幾滴水滴下,鹽水瓶裡的水平面跟沒動過似的。楊依依數著滴管裡的藥水,一滴,兩滴,三滴……數著數著就忘了數到哪了,又重數一遍,數著數著就困到不行,合上了沉沉的眼皮。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驚醒,全身都震了一下,牽動著瓶子也晃了兩下。她的第一反應便是看手上的針管,她吁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回血,她又仰頭去看上方的鹽水瓶,竟發現瓶子裡的水變多了,一定是誰在她睡覺的時候替她換好了。
這兩天的好心人真多,上次有人送暈倒的她來醫院,這次還有人提醒護士替她換藥水。她晃眼四周,零零落落的幾個穿軍裝的人穿梭來去。
這回她按捺住自己,耐心等著這一瓶水掛完。她想起自己帶了手機,單手拿著手機無聊地看著下載的小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