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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樣的呼喊,動也不動,也根本不打算去檢視。相比之下,楚歌雖是淡然,卻還忍不住好奇,探出頭去,打算看個究竟。
那小廝邊跑邊回頭看……跑著跑著,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卻又倒回來,誠惶誠恐地給她行禮。
楚歌忽然明白過來,這鬼,竟是說的她們兩人,心中不由好笑。
見了楚歌,那人瑟縮著,喘息未定,倒先解釋起來:“稟,稟小侯爺,前面,前面靈堂的,長明燭不多了,小的這是,去後面的庫房裡頭拿點……做備用;沒想到打擾了小侯爺……因為夜深了有些害怕,所以跑得急了,求小侯爺恕罪。”
看那小廝臉上神情,分明是撞到了她和辛鋒寒什麼詭秘的事情一樣。
楚歌心中好笑,卻只點點頭,示意他自便。
那少年卻越發尷尬起來,半晌,才又冷冷道:“是呢,今兒是你那死鬼太監老爹的頭七呢,怪不得你不去鳴鸞苑,卻往前邊來。不過你不嫌這孝心發得太晚了嗎?沒見過老爹死了,做兒子的一夜喪也不肯守,只顧著四處風流的。”
死鬼……太監……老爹……
默。
那個……有沒有可能,靈堂裡被祭奠的那一位,才是……她?
想來,應該不會……
第一卷 佞幸 第五章 夜半與大俠私會(下)
“是啊,頭七,聽說是死人回魂的日子呢。鋒寒,我們一起去看看?”她說。然後回眸,看見少年臉上忽然變得十分別扭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
即使如今處境詭異,她還是不能對什麼“鬼神”產生敬畏的心理,不知道辛鋒寒這樣的“江湖人士”,會不會相信怪力亂神?他臉色變化的原因,是因為怕鬼,還是,她的那聲“鋒寒”?
前面的小廝早已一溜煙地跑了,皎潔的月光下,只看得見前面甬道上他模糊的背影。楚歌還真是沒有把握找準前進的方向:這座侯府實在是太大了,從“她”所居住的佩玉軒出來,四處都是亭臺樓謝,池水波光,應該是在侯府的後院吧?到靈堂所在的前院,怕也要有幾里地了;幸好如今是深夜,四處雖暗,但遠處靈堂燈火獨明,正是最好的指引。
楚歌便也不急,只與那少年隨意前行,一路上正好引逗他多說點秘密。嗯,自從發現他也不過才跟了小侯爺七天之後,她待他的態度已經隨意自然多了。
“鋒寒,你怕鬼嗎?”她似不經意地。
“鬼?”少年冷哼,“屬下從來不做虧心事,哪來怕鬼一說?”
“如果是在這樣的夜裡,有鬼忽然出現在你的身邊,你也會面不改色和它談談說說,是嗎?”她回眸,促狹地問。
少年挑了挑眉,原本刻意冰寒著的秀美面孔上,多了些鄙夷:“小侯爺,只有你們這樣作惡多端的,才會怕鬼、怕報應吧?楚郡侯那廝惡貫滿盈,現在終於了結,怕不早下了十八層地獄?那裡還能夠在這裡和屬下談談說說?若是上天有眼,叫這賊人魂魄出現在屬下面前,屬下和它也沒什麼好談的,只一劍賜它個灰飛湮滅罷了!”
楚歌聽他這樣一口一個屬下地說出這樣話來,心中越發覺得好笑,便也故意引他,笑道:“楚郡侯如何就稱得上惡貫滿盈了?你在侯府裡說出這樣話來,只怕下地獄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屬下敢說,自然不怕。小侯爺若是不滿,只管將屬下拿下問罪,但屬下還是要說,楚郡侯楚縉乃是天下之賊,偷了天下的財富,也偷了天下人的太平!而小侯爺楚歌你,也不過藉著你那認來的乾爹,佔了些民脂民膏,就這樣猖狂,視天下人為無物了,看在你曾救屬下一命的面子上,屬下奉勸你一句:及早抽身,莫要悔之無及!”
少年說這些話的時候,態度冷寒堅定,清朗的聲音字字鏗鏘,在空曠的夜幕之中傳出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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