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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人在大理,對於大趙那場紛爭只能說出個大概……也就是這點,讓她生出無盡地希望來:無論如何,端木興看上去也並不是會為了什麼“嫉妒”就斬殺國之棟樑的人……甚至,從她以往的經驗或是現在的幾番試探來看,怎麼也想象不出端木興會對她深情至廝?他只是和她一樣,在玩著一些曖昧,在藉著這些曖昧宣示著什麼,做出些假象來……他對她的感情,更像是男子之間心照不宣地友誼呢……
或許,是段南羽錯了?是胡人在玩離間?是大趙有人矯詔?——她想過,如果她在熙德十九年之前,可以把所有權力抓在手中,就可以防止矯詔的出現,甚至可以自己矯詔去改變皇帝地命令……
而或者更早,如果她趕得及,可以提前到熙德十八年,改變武青被圍潭州的歷史,改變胡人南下的那段生靈塗炭……
楚歌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手裡的酒灑落在地面上,氤氳了一室的甘醇。此刻,靠在窗前假寐的謝聆春卻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帶著七分醉,三分痴,緩緩行至楚歌面前,伸出手指,觸上她細瓷一樣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勾勒著她臉上曲線。
方才楚歌說,她最怕的是恢復記憶,可記憶終歸會恢復的吧?也就是說,她說的沒錯,她喜歡的人,是武青。一直是武青,只能是武青。他方才還勸她和武青私奔呢——是真心話,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擺脫這裡的一切,擺脫宿命……有些傷感,不知道命運安排給她的,究竟是什麼?她方才說了很多,他只是心不在焉地聽;心思完全被她那句“如果趕得及”狠狠抓住,完全喪失了和她再“飲酒談心”的興致,只假作睡著,由著她自己一個人一杯一杯地喝……
她到底醉了,那樣的酒量,那樣玲瓏的心肝兒,卻在他的面前醉倒,甚至沒有問一問辛鋒寒為什麼沒有在這個船中出現……她對他還真是信任呢,超乎尋常的信任。真的想不到,這一場醉,可能是他的刻意安排?
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零九章 寒毒
行船離開湖岸越來越遠,在漫天的水霧之中,穩健而緩慢地前行著。那船艙本來大開著的舷窗,也被嚴嚴實實地關住,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讓人難窺究竟——就彷彿美人湖上一個普通的私娼船,客人終於厭煩了琴酒風流,與舟中美人攜手共赴巫山去了。
而那個神仙洞府一樣的舟中房間裡,此時卻不只謝聆春和楚歌兩人。
血衣衛的兩個巨頭,辛字部首領何蕊珠,庚字部首領魯老頭赫然在座。
魯老頭拈了一根銀針,正皺著他那花白的眉毛細瞧。
何蕊珠則單手貼在謝聆春的後心,運內力替他化去酒力。
“那位楚大學士還真能喝。”何蕊珠終於收了手,感嘆著,“不過大人也太大意,奴不是囑咐過你,這酒里加了料的,楚大學士體質偏寒應該無礙,大人就未必?喝的時候速戰速決是最好,怎麼不聽?”
謝聆春臉色青白,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抬眸問魯老頭:“魯首領,到底如何?”
魯老頭兒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又回身取了一把粉末來,細細撒在那銀針之上,再把那銀針拿到梔子燈上去燒……
“就是這種毒。Www.16k.Cn”
謝聆春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顫,十分多餘地問了一句:“確定嗎?”
這話對於魯季魯老頭兒這樣的醫毒大家而言,不啻一種侮辱了。謝聆春的話一出口,何蕊珠立刻訝異地投來目光,不知道他何以如此反常。
好在魯老頭兒倒也不以為忤,反認真地回答道:“還好她喝的酒夠多,老夫驗了十幾個道脈絡,已經可以確定了。不知現在大人能否直言相告,這位楚大學士。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謝聆春把目光投向在床上繡羅被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