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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哎喲!小姐,這個我還想好好的問你呢!”星靈拉出梳妝檯下的琺琅墩子,示意她坐下。子衿坐到那裡,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小姐,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給忘了!昨晚可是程將軍送你來的呢!還是抱著的!你當時醉的像昏過去了一樣!”
“你說什麼?”子衿下意識的站起來:“你說我醉昏過去了?還是程敬之送我來的?矢野滕浩去哪兒了?”
“可不是麼,程將軍還交待我不要告訴夫人呢!誰曉得那個矢野先生去哪了!”
“我竟然……”子衿指著自己的,似是難以相信:“那我有沒有失態?”
“你在程將軍那裡失沒失態我不曉得。”星靈插著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小姐你可把我折磨死了,昨晚我給你擦身子換衣服喂薑湯的;你差點沒要了我的命!”
“什麼?晚上你給我喂薑湯?”
“怎麼?大夫不是說薑湯可以暖身子麼?”
子衿想拉住星靈的耳朵好好的教訓她一番,怪不得一早起來就感覺生薑味濃厚,原來是這丫頭弄巧成拙:“晚上吃薑賽砒霜,昨晚我沒被你弄死就很不錯了。”
“啊……”星靈方才討伐的氣焰一下子消散了許多:“我怎麼知道生薑跟砒霜一樣啊……”
子衿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這是常識。”看星靈那個委屈地模樣,也就不再繼續在生薑的問題上探討:“然後呢?程將軍還說什麼沒有?”
“沒了。”
子衿把手杵到梳妝檯上,剛才還不覺得頭痛,這會就感覺頭昏腦漲了。
……
佩清的故事好像就這樣結束了。
她嫁了人,成為了封建大家族的一員。似乎再也跟這些年輕的少男少女們掛不上勾了。
確實,她一點都不快樂。
她的丈夫甘佩嶸好像忘記了家中有她這樣的一個人。結婚這麼多天都未踏進過她的房門;這對她說應該是值得慶幸的,卻又是萬分傷神的。她的婆婆,也就是她的大姨,一向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他們雖然搬到了洋式的別墅裡,做派卻是老舊的;每日請安受訓都是必不可少,她被婆婆質疑,被婆婆羞辱;能怪誰呢?怪母親與大姨的關係不好,所以導致她嫁到這裡受苦?
真正該怪的應是甘佩嶸吧!不喜歡她,為何又要娶她?
他們明明是表兄妹,以前的關係是那麼要好;他們結婚了,可他卻如此待她;他不曉得他這樣做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麼?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意了,反正是湊合著過日子,怎麼過不是過呢?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藤架下與子衿的歡聲笑語。那日她低聲附在她的耳邊說她喜歡她的小舅時,臉上洋溢著神采飛揚的笑。那時她詫異於她的勇氣與謬論;她不僅敢愛,還愛上了一個與她年齡身份輩分相差那樣多的人;她敢說,敢在她面前大膽的說出她的內心想法。
說到底不過是自己膽小與怯於世俗罷了。
喜歡江子轅那麼多年,她從未對他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她表面上看起來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是心裡卻是膽小的要命。
窗外的陽光投射到她的的旗袍上反射出亮色的光,她看著梳妝鏡前的自己,忽然覺得陌生了起來。她自嘲的笑笑,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再也回不到那些年少時光了。
她轉眼去看梳妝檯上擺放著的檯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平安夜。
平安夜……
子衿坐在房前的臺階上,任憑寒風將她的髮絲揚得四散。
往年她都會守著這個夜晚,直到下雪。上海不像芝加哥那樣整個冬季都會下雪,可是她還是想等雪花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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