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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走過來,彎下腰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沖&ldo;藍伯爵&rdo;漢斯說了句什麼。耳朵裡全是嗡嗡聲的託馬斯這時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肺在火燒般的胸腔內抽搐。當痛苦不可避免時,要善於將它變成享受,託馬斯聽見自己腦海里有這句話在響。於是他努力放鬆神經,讓身體帶著欣賞的感覺去感受各種疼痛。
漢斯做了個手勢,那位情人先生走去牆角,拎過來半桶水,帶著微笑將水全潑在託馬斯身上。隨著冷水潑在自己身上,託馬斯猛然感覺到被自己強行關閉的身體知覺瞬間全被開啟了,身體各個部分各種疼痛霎時都衝進了大腦,他實在忍不住,就呻吟了一聲,而且驚異地發現自己的耳朵居然聽得很清楚這聲呻吟。
&ldo;能起來嗎?&rdo;漢斯用英語對託馬斯說。
託馬斯掙紮了幾下,然後扶牆慢慢起身。他身上滿是血,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他用一隻手撐住牆,劇烈咳嗽了一陣,然後嘗試著慢慢直起腰,挪動步伐走到漢斯身邊。漢斯揚了揚那位情人先生的針型匕首,沖弗蘭克點了點頭。於是,已經在面帶譏笑的凱薩琳身邊站好的弗蘭克隨著漢斯的點頭動作,突然一個急轉身,狠狠一拳打在凱薩琳的上植物神經叢部位!凱薩琳眼睛一翻,當場暈倒在地。站在託馬斯對面的情人先生驚愕地張大嘴,低頭看著漢斯趁他望向凱薩琳那邊時插入他心臟部位的針型匕首。
&ldo;你在奪過匕首殺死這位情人時碰動了這個水管開關,&rdo;漢斯不理會慢慢倒地的情人先生,平靜地指了指旁邊牆上一根水管上的紅色開關:&ldo;這棟房子的水管總開關,整個房子的水管系統都壞了,你碰動開關後5分鐘,上下都會漏水。&rdo;
託馬斯認真地點點頭。
&ldo;凱薩琳在開槍時先打滅了電燈,所以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她又亂開了幾槍,你掙扎著拿過放在椅子上的槍擊斃了她。&rdo;漢斯說著將拿在將軍閣下手中的&ldo;史密斯&iddot;威森&rdo;輕輕取過來,連同那支手柄上纏著紙質膠帶的&ldo;白朗寧&rdo;和一把開啟的手電筒一起放在椅子上。這時,弗蘭克蹲在昏迷的凱薩琳身邊,用也帶著手套的手握著一個打火機模樣的東西,仔細地往凱薩琳雙手上噴著什麼。
&ldo;那是處理過的發射藥粉,&rdo;將軍閣下看見託馬斯不解的眼光笑著說:&ldo;開過槍的人手上都會有。好了,我們該走了,等著送我們去乘船的英國朋友們都該著急了。託馬斯,別忘記等我們走出去10分鐘後再開槍。祝你好運!&rdo;
看著將軍閣下領著他的間諜之家匆匆離去,託馬斯覺得身體發軟,一下子單腿跪倒在那位還在抽搐的情人先生身邊,將自己發麻的雙手使勁握在匕首的柄部上……
8分鐘後,託馬斯開啟了那個紅色開關,伴隨一陣怪異的聲響,樓內逐漸傳來四處的水聲……
10分鐘後,頂上和水管接縫處不停漏水的地下室內,託馬斯舉著&ldo;白朗寧&rdo;手槍,臥在凱薩琳身邊的泥水裡朝地下室選好的位置小心開槍,震耳的槍聲在地下室裡迴蕩……
11分鐘後,嘴裡嚼著最後一口紙質膠帶的託馬斯&iddot;莫蘭特借著昏黃的手電筒光,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ldo;史密斯&iddot;威森&rdo;手槍,踩著已經沒過腳踝的泥水,選擇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後坐下來,將槍口對準手裡已經虛握著&ldo;白朗寧&rdo;手槍,繼續昏躺在泥水裡的凱薩琳。這時,那本曾經被凱薩琳捧在手中的書隨波飄到他的身旁,託馬斯低頭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