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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聽我說，不要打岔！&rdo;布來恩教授好像當年給他上課一樣，嚴厲呵斥道。託馬斯本能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插嘴了。

&ldo;我剛才講到哪了？&rdo;教授不耐煩地問。

&ldo;你從北美回倫敦，去看我和媽媽。&rdo;

教授惡狠狠地瞪了託馬斯一眼，繼續眯眼看著夕陽說：&ldo;那個託馬斯&iddot;莫蘭特是長得很象你，可你知道嗎？在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神的時候，一個6歲大的小孩，他眼裡的仇恨就已經讓我感到害怕，唉……麗薩的血統，在當時的倫敦上流社會帶給她們母子的難堪，你可想而知。一個混血的孩子，他在那種環境裡遭受的蔑視和欺辱你也可以想像……&rdo;

我不用想像，託馬斯心裡說：在中國，我小的時候就為自己和別的小朋友長得不一樣而難過。在航空研發基地，那些純白人的小孩欺負我，那些純東方血統的小孩也不理睬我，多少次，聽到爸爸媽媽的同事誇獎我說&ldo;看小亨特，混血的孩子就是聰明漂亮。&rdo;我多希望自己不漂亮，不聰明，只要他們不說我混血就可以！

&ldo;……託馬斯9歲的那年，&rdo;教授繼續說著：&ldo;約翰從印度回來，準備在英國投資落根，我為他高興，也為終於和強勢的父親生活在一起的小託馬斯感到高興。可那天晚上，蘇珊被託馬斯打哭了，我的妻子無意中罵託馬斯的話涉及到了約翰和麗薩最敏感的血統話題，約翰氣得跟瘋了一樣……&rdo;

我10歲那年，有個來航空基地參觀的將軍看見我後，隨口說了句&ldo;雜種&rdo;，我爸爸也氣得跟瘋了一樣，託馬斯想，我爸爸當場就要和那位將軍決鬥，被大夥拉開了。後來，我爸爸整整半個月沒有上班，直到他在北京找到史，後來那位將軍被迫專程到基地來給我爸爸和我公開道歉，道歉的時候肩上已經少了一顆星了。

&ldo;……我忘不了那個託馬斯&iddot;莫蘭特最後看著我們全家的目光，那眼神裡充滿了刻骨的仇恨，深入骨子裡的仇恨……&rdo;教授說到這裡，將臉轉向託馬斯：&ldo;可我在1903年年底，在印度的皇家陸軍醫院見到你的時候，你看我的眼光裡有痛苦，有悲傷，有憤怒，卻偏偏沒有我記憶中的仇恨……&rdo;

&ldo;布來恩教授，&rdo;託馬斯微笑著說：&ldo;要知道，所有的孩子都會長大，特別是那些突然間失去一切的孩子。&rdo;

&ldo;有道理，我當初也這麼想。&rdo;教授深深地點了點頭，摘下眼鏡，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麂皮擦拭著鏡片，咪著眼睛看著託馬斯&iddot;莫蘭特：&ldo;你聽說過中國的世界文化研究學院嗎？&rdo;

&ldo;看過資料介紹，中國人的間諜培訓工廠，專門培養外派間諜，地點好像是在在中國腹地一個叫漢中的地方。&rdo;託馬斯&iddot;莫蘭特坦然地回答。

&ldo;那裡離漢中市區還有100多公里呢！&rdo;詹姆斯&iddot;布來恩教授糾正道：&ldo;那個地方戒備森嚴，當年和我一起被招募到圓點外圍工作的一個日本荷蘭血統的混血兒，他的名字叫亨德瑞克&iddot;馮&iddot;藤森，他就是20年前被派去偵察這個世界文化研究學院的時候失蹤的。你知道嗎？老託馬斯，從4年前開始這個世界文化研究學院就不再培訓間諜了，地方現在都被中國軍方推平蓋房子，